那外族被炎黄人族族群一众强势的先祖挤压在苦寒之地,磨砺出尖刻、贪婪、凶悍的脾性,趁着炎黄人族族群气数、国力衰落之际,举刀羁马指向属于炎黄人族族群的丰饶地界。
困苦、危难削刮着炎黄人族族群的皮肉,打磨他们的筋骨,终于又将他们那些被富足、安稳、麻木愚钝了的心智唤醒,以他们手里还握有的土地为根基,磨刀励马发起反攻,十年、二十年,依靠炎黄人族族群先祖积攒下来的智慧、血脉里沉淀着的对彼此的认同,将那些一度落入外族手中的土地又再争抢回来。
这是一遍遍重复的循环,却也螺旋一样地往前。而在那不断地循环之中,有什么更深沉、更厚重的东西渐渐沉淀。
郁垒、神荼两位是门神,是阴神,对孟彰这些梦境世界中演化的炎黄人族族群确实很有些欣赏,可也只是欣赏罢了。除了这些之外,对于炎黄人族族群,两位门神并没有太多的感触。祂们更留心、更关注的,是另一些东西。
“外探……”郁垒低低吐出两个字。
另一边厢的神荼似是配合似是心有所感地跟着开口:“内求。”
“外探与内寻,原就是一体的。”两位门神同时开口。
两道声音回荡在这一方地界之中,无端的威严端正,带着莫名震慑心神的强大道蕴。这些道蕴以两位门神为中心,似高·潮大浪一样向着四下冲撞过去。
旁的人倒也罢了,但孟彰……
孟彰他可正在快速汲取四下道蕴以培育自身梦境道种的时候啊!
他这等关键时候,如何承受得了这样突如其来的猛烈冲撞?!
其中道理,没有人不明白。郁垒、神荼两位门神自也是如此。且两位门神始终记得,祂们所以会陪同孟彰待在这炎黄人族族群帝都洛阳的金銮殿中,原就是秉持着给孟彰护法的心思来的。
倘若真是祂们俩要给人护法的家伙在孟彰修行过程中冲撞乃至伤害了孟彰的话,不说祂们俩还能不能回去见其他的一众阴神,只祂们自己的那一关,祂们就过不去。
是以在那须臾间,两位门神周身亮起一片神光。神光辉耀之际,隐隐有门户的虚影闪现。
原本裹夹着摧山覆地的磅礴气势冲向孟彰的一身道蕴撞过孟彰,却像是沸腾在另一个时空纬度的力量,甚至都未能影响到孟彰丁点半分。
这一幕明明就发生在这金銮殿玉阶之上,却愣就是没有落入金銮殿下方的那一众君臣耳目中,反倒是那些从各处洞府、福地之中投注来目光的一众炎黄人族族群先贤们,将这一幕看了个正着。
一众炎黄人族族群先贤安下心来的同时,也很有些羡慕。
“真羡慕啊……”一位先贤慨叹也似地道。
另一位先贤也很有些复杂:“是啊,很羡慕。就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羡慕孟彰这个小郎君更多一点,还是羡慕那两位阴神更多一点……”
更远处的一位先贤沉默少顷,却是笑了开来:“依我看,我等倒也不必分得太过清楚,毕竟,孟彰小郎君和两位门神此时的境况说来也没什么不同,都是修行大有进益。我们原也就只是羡慕这个而已。”
“贤兄说得在理。”另外一位先贤也是笑着附和道,“修道者,每收获一点进益、得到一点增进,都是好的。就是……”
这一位炎黄人族族群是先贤往左右张目看了一阵,忽然眼前一亮。
“魏道兄,”他笑着招呼那位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