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彰还在笑:“真的全都只看我的意思?”
两位门神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最后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
“真的。”郁垒道。
神荼也道:“你愿意接手,那就全都交给你;你要是不愿意接手,那就还由我们似现在这样偶尔分神照看。”
孟彰沉吟着,半饷没有回答。
郁垒声音还是有一点闷,当然,若不细听的话是分辨不出这些许区别的:“不必急在这一时,你回过头去慢慢想也是可以的。”
孟彰低低道:“我知道,但是……”
神荼正笑着看他,竟是已然一扫方才时候的低落与无奈。
孟彰在那双带笑的眼睛里看到更多的,其实还是欢欣。
连他自己都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的欢欣。
“阿彰,你知道吗?”神荼在对他说话,“方才你与我们顽笑的时候,我其实是很高兴的。”
“我也是。”这时候,一旁的郁垒也有声音传了过来。
孟彰顺着声音看过去,果真就对上了一双含着同样笑意的眼睛。
孟彰的视线不由得再次压落下去,就像是被烫着了一样地下意识躲避。
两位门神却不以为意。
“你惯常不是一个容易跟人顽笑的品性。唯有与你足够亲近、唯有足够让你放松信任的人,才可能有这样的经历。”
“所以,我们是真的很高兴,并不是诓骗阿彰你。”
孟彰轻咳了一声,半饷才道:“那些鬼婴胎灵的事情我可以接手,但我认为不需要过多地干涉,只需要给予一些基础上的帮助就好。”
郁垒、神荼两位门神当然知道孟彰这是在刻意转移话题,可看着眼下这样躲闪的小郎君,祂们还是选择了顺从。
阿彰可是弟弟,不是兄长,得让着。
“可以。”郁垒正色道。
神荼也将那些笑意收好,认真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跟各方鬼母交流沟通的那些女子们便不需要撤去了。”
孟彰认真想了想,又问:“神荼兄长,可否再多安排些人手?”
“再多安排些人手?”郁垒和神荼两位门神不意孟彰竟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来。
孟彰点了点头:“嗯。”
接下来的几十年、近百年时间里,既有司马氏皇室内乱,又有五胡乱华,显见是动乱纷起的时代。在这样混乱的时局下,只凭现下各方鬼婴胎灵的力量,只怕未必能够自保。
孟彰想为他们多寻得一二庇护。
两位门神几乎不作思索,当即就点头应下了:“可以。”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些许几个人而已,有什么困难的?”
孟彰就笑了起来。
正闲话间,童子学学舍里的一句低低议论声传入了孟彰的耳朵里。
“……说来这个时候,大朝会那边应该已经开始了。也不知那金銮殿上这会儿得是怎样的热闹。”
“热闹又怎么样,似我们这样的小郎君,不还是得待在这学舍里读书上课?还是收收心思吧,好好上课听讲,待回家去还能有些底气央求家里的长辈跟我们说道说道呢。”
“那是你们家。我们家现下在帝都里当相公的,是我家的高伯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