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她,“孟彰小儿既是背后别有隐秘,那么这一点小小的礼遇优待,他该是能够受得住才对。”
杨皇后沉默少顷,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问晋武帝司马檐道:“陛下,莫不是方才那一份卷宗……”
“哦,这事啊……”晋武帝司马檐作恍然大悟状,“梓潼你不提起这件事来我倒是差点要忘记它了。”
杨皇后就问:“所以陛下是想做些什么呢?”
晋武帝司马檐也不隐瞒她,很是利索地回答她道:“梓潼你不是要用那一份卷宗里的建议吗?我们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便隆重遣了属官去太学请一份卷宗回来。也不再是三五个皇庄这般小家子气了,你我两人的私人皇庄,都可以尝试着按那章程来调整着办事。”
“遣了你我的属官去?”
“不再是三五个皇庄这样小家子气?”
“你我两人的私人皇庄,都可以尝试着按那章程来调整着办事?”
这一句句的,杨皇后都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陛下你……”
晋武帝司马檐回眸看她。
杨皇后迟疑半饷,还是开口问道:“真要如此的隆重?而且陛下,你我两人的私人皇庄,你可还记得到底有多少?可还记得……这些私人皇庄都在哪里?”
司马檐生前可是大晋的皇帝,死后入了阴世天地里,也仍然是大晋阴世皇庭里的帝皇,他的家底到底有多少,这一时半会儿的,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晓。更何况,还再加上一个她……
“嗯?这个么,确实不太记得了。”晋武帝司马檐一点也不遮掩,他想了想,最后道,“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且吩咐人整理出来就是来了。反正每年里也是需要各处属官盘账的。”
杨皇后暗自叹息,却也只能露出一个笑容。
“陛下,您如此隆重厚待孟彰,怕是会有捧杀之嫌,若是有人多说些什么,我们怕是……”
“捧杀?”晋武帝司马檐摇了摇头,“梓潼该是明白,资质不够、根基不深,最后承受不住那些关切崩溃掉,那才是捧杀。可只要那人将这一切承受下来了,那就不是捧杀,不是吗?”
晋武帝司马檐再转眼看定杨皇后:“我将待他如同对待阿慎,梓潼该放心才对。”
待他如同待阿慎……
听得晋武帝司马檐这样一句话,杨皇后是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是继续怀疑晋武帝司马檐,还是要相信他了。
晋武帝司马檐显然并不急着要赶在这段时间里说服杨皇后。
“梓潼且看着便是了。”
杨皇后也只能笑了笑。
到得晨早,那浓重的夜色才刚刚散去,露出稀薄灰蒙的惨淡晨光,晋武帝司马檐都顾不上旁的,便直接招来峻阳宫的内监,吩咐他去传召专门负责打理他名下各处皇庄的属官。
他自己这般急切尚且觉得不够,还一迭声地催促杨皇后,叫她也召来那些负责为她打理她名下各处皇庄的属官。
杨皇后还待要拖延,却总被晋武帝司马檐坚持着催促。
杨皇后没办法,只能叫人。
看着领命而去的女官,杨皇后心里只能摇头。
该庆幸吗?这一次砸进去的,只是他们帝后两人的名下皇庄,不包括他们的嫡长子司马慎的那些。
杨皇后才这样想着,忽然心头一个激灵,想到了另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