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都有数的。”
孟蕴心里有数没数的,孟彰都愿意相信她。他其实也只能相信她了。
他在孟蕴这方梦境世界里又坐了一阵,才起身回转阴世天地。
从梦中醒来的孟蕴眨着眼睛,看着上方的幔帐闲闲出神。
要不,她还是收敛些……吧?
连阿彰都在担心她,而且还是担心她会被人盯上、然后落入那些个郎君的巧言陷阱之中,那两位兄长呢?阿父和阿母呢?
他们就不担心她,担心她的境遇吗?
孟蕴目光定了定,半饷才重新转动。
还是就,收敛些吧。
收敛些,也没什么坏处。莫说她现在连天下诸多药理、药性都还没有记录齐全,后头要将药性同生灵的情、欲融汇一处的庞大工作了。
就算她已经将天下诸多药理、药性记录齐全,尽数熟记心头,深入红尘体会人性、人情、人欲变化道理,也并不是就得一味沉浸其中、就得要广阔驳杂才行的。
沉浸与清醒,本也是一种修行,一种磨砺。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同时将声音传出去:“洗漱吧。”
外头静守着等候的女婢低低应了一声,旋即便有人走上前来,为她拉开了帐帘。
“前头两处院子里……两位兄长可都起了?”
坐在镜台前,任由女婢为她梳头的孟蕴看着镜子里映照出来的人影,问道。
另一侧垂首站立的女婢回答道:“已经起了,才刚仆在外头都听到动静了。”
“你们去问一问两位兄长,今日能不能在大兄那里一起用早膳。”
女婢听声去了。
待不多时,她回转到孟蕴近前,回禀道:“大郎君说可以,二郎君也说随后就到。”
孟蕴笑着点了点头。
待她梳洗完毕,往孟昭院子里去的时候,果真就看见了偏厅已经清理过的案桌。
而孟显,这会儿正在孟昭侧旁坐着呢。
见得孟蕴过来,孟昭、孟显两位郎君停住话头,各各抬眼看过去。
孟蕴身上那别样又带着阴凉的气机当即就落在孟昭、孟显两人眼中。都不必孟蕴多分说些什么,孟昭、孟显两位郎君便已经明白了。
孟显面色哀戚,更是重重叹气,浑似错失了无比珍贵的机会一般。
“阿蕴,阿彰昨日回来了?他去见的你?”
孟蕴得意地笑着点头,更用那掩不住的炫耀语气跟孟显分说昨日里的情景。
“可不是阿彰还能是谁?昨日里阿彰回府上来,也是去见过两位兄长的,但他见两位兄长睡得踏实沉乎,不好打扰了你们的好梦,便到我这边来了……”
孟昭倒也还罢,他都有些习惯了,但孟昭不能。
或者说,孟蕴的图谋尽管未曾显露出一分痕迹,他就已经猜到了。
孟蕴这个妹妹怕不是只想着似昨日那样的再见,还惦记着日后……
他似真似假地抱怨。
“阿彰也是对,纵然熟睡了又怎么样?叫醒我就是了。反正我们碰面的时候,又不是在阳世天地这里挑灯详谈,只是梦境世界里而已,有什么的?”
“还能影响到我睡眠还是怎么地?”
孟蕴有些挫败地磨了磨牙,目光更是盯紧了孟显,近乎谴责地看他。
“阿兄,你或许觉得在你那样倦乏的时候入你梦境中去与你相见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但阿彰可未必。”
“他会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