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坐在烛火旁的身影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地开口:“你是说……”
迎着投落过来的目光,另一个人点了点头。
“我是有这种感觉不错,但到目前来说,还不确定真假。”
他随意收回目光:“所有我发现的、觉得可疑的信息我尽都说予你听了,你以及你背后的那人、那家族,到底信不信,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出了问题……”他道,“你们别找我,找我我也不认的。”
坐在烛火旁的那道身影静默许久,终于擎着灯盏站起,走出屋子去,将另一个人留在这屋舍里。
另一个人压根就不在意,他陡然伸手,接住一枚不知从哪个方向弹射出来的玉令。
这枚玉令极为简单,除了一个“药”字篆文外,再无旁的纹饰。
它上面甚至没有残留一点他人的气机。
没有纹饰、没有气机……
倘若不知这枚玉令的根底,不知道这枚玉令的用法,那么任是谁来,对着这一枚玉令,怕都是不知道该怎么去使用。
“……还是这么的谨慎。”嘟哝归嘟哝,被独留在屋舍里的那个人小心地摸索了这枚玉令一阵,最后欢喜又小心地将它收起。
“《千金方》……”
“终于是能窥见一二了。”
擎着惨白凄冷灯盏的那道身影兜兜转转,不知穿行过几处阴域,转换过多少到气机遮掩,终于在天初亮以前,走入了一方堂皇阴域之中。
堂皇阴域的正堂处,有人守着灯,翻着书页静等。
听得外间的动静,灯下的人停下动作,抬眼看过来。
擎着灯盏的那道身影手往前一举,灯盏上的那点惨白凄冷烛火飘飘荡荡着落向阴域中`央的那一处灯盏,没入灯台中与灯盏中的灯烛汇成一豆。
将空荡荡的灯盏收起,站着的那人肃容抬手,恭敬与中央处的那人一礼:“郎主。”
那郎主平静颌首,只问道:“可有收获?”
那人不敢叫灯下的人久等,连忙便将刚得到的消息尽数说道出来。
那手指仍然捻着书页的郎君垂眼思量一阵,最后随意颌首:“原是这样。”
那站着的人往上方觑了一眼,悄然拧起了眉关。
“吩咐下去吧,这段时间,多留意着些帝都里的动静,上到帝城,下到平民的那些小阴域,都看着些,莫要疏漏了。”
那站着的人连忙应得一声:“是,郎主。”
坐着的郎君漫不经心地转回目光,重新落定在手上的书页里。
“你有疑问?”
听得上首落下的这句轻飘飘问话,站着的人心神陡然清醒。
他原是想要摇头的,但目光往上飘了飘后,却是停住了动作。
垂下目光,他问道:“郎主好像……”
“并没有太担心?”
那郎君轻笑了一下,问:“有什么好担心的?”
担心……
站着的那人吞咽了一下口水,顺道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吞回去。
担心郎君自己连同家族里的兄弟,也会被拽入这一趟浑水之中。
那郎君抬眼,送了一道眼神过来。
“你莫不是真以为……他们那事情能做成吧?”
站着的那人一愣,不明白上首主君的这一说法,到底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