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慎扯了扯嘴角,终于抬起脚步往前走。
一步一步,他走得很是稳当,但那快速收敛了本相的近侍却是抬手低头,用长袖遮了遮面,擦去什么后才快步追上去。
亢将军也带着麾下将士跟了上去。
直到送着司马慎走入峻阳宫里,他才停下了脚步,领着一众将士从另一条小道离开。
司马慎和身边的近侍都听到了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他们脚步顿了一顿,然后才继续往前走。
峻阳宫里很快有宫人迎了过来。
她们跟司马慎屈膝行礼,笑问道:"殿下来了陛下和娘娘正在说着你呢。"
司马慎扯着嘴角笑了笑,仍像往常一样点了点头,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往峻阳宫正殿里走。
正殿里,司马檐和杨氏确实是在等他。见得他来,他们当即就笑了起来。
"阿慎来了快来坐……"
司马慎的脚步停了停,一时站在了原地。
司马檐和杨氏只作不知。杨氏更是直接从席上站起,亲自来牵了司马慎的手,引着他往司马檐那边走。
"快来,我们正听说了些好玩的事情呢,你来得正是时候,跟我们一起听听……"
司马慎的手被杨氏握住,杨氏惊了一瞬,不由得停下脚步,一迭声急问道:"阿慎,你手怎么这么凉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谁欺负了你!谁敢欺负你!"
杨氏一面问,一面倒竖了柳眉。
司马慎一点点将目光挪过来,望入杨氏的眼底。
杨氏眼里,有真切不虚的担心、愤怒,但是……
他没见到任何的动摇。
司马慎缓慢地摇了摇头,又摇摇头,最后才道:"没有,没有旁的什么人欺负我。"
没有旁的什么人……
明明司马慎的用词足够微妙,但杨氏却似乎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她重重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一面说着,杨氏还一面握住司马慎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司马慎那冷到发抖的手。
司马檐也全没见任何异样,他很是松了口气,只吩咐身边的近侍总监道:"去将殿里的温度升起来。"
近侍总监恭敬应了一声,弯腰退了下去。
峻阳殿里的温度升起来了,司马慎的手似乎也暖和了许多,但他的心底、眼眸深处,却有什么又一次沉淀下去,与早先无数沉积在那里的阴暗叠加在一起。
"……多谢阿父。"司马慎最后道。
司马檐和杨氏都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呢。我们可是你的阿父阿母,总是更愿你好的,不过是一些小事而已,你马虎,我们总得替你多留意些……"
帝城峻阳殿里司马慎这边的氛围既是暖融又是森寒阴冷,但太学童子学里孟彰、谢尚之间却是真真正正的融洽。
"孟师弟,"谢尚带着孟彰走遍了整个童子学的学舍,"你们童子学的生员,都是在这边上课的。"
孟彰只是点了点头,还没有说话,从他们身后的拐角处就走出两个结伴而行的小郎君。
小郎君们见到谢尚时候,当即就笑开了,快步跑到他们近前。
"谢师兄……"
"谢师兄。"
忙而不乱地跟谢尚见过礼后,两位小郎君又都笑着跟谢尚说话。
"谢师兄,你都好久没有往我们童子学这边来了,今日怎地就得空了"
谢尚也笑了起来。
他笑容温暖和融,灿灿烂烂,轻易照了人一身暖意。
"我这些日子是真的忙啊,不过忙过这段时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