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缀了那双眉眼。
唯一的遗憾在于……
小十七郎往后约莫也都是这副样子了,很难再长大。
“更何况,哪怕只看这风骨与仪态,我们小十七郎也不比旁人差。”
“就是,就是……”
孟彰怔了片刻,摇头失笑:“非得这般说的话,诸位族兄的容貌也不比我逊色啊,为何单只说我来哉?”
都是出身世族的子弟,不说经过代代甄选出来的容貌,就是一年年锦衣玉食养、世家庭训熏陶,他们这几个孟氏小儿郎,哪怕年少夭折,又差到哪里去了?
孟阳、孟商这四个小儿郎连连摇头。
“差的,差的,差太远了!”
“就是就是,比起其他人来,我们还是有差距的,这一点我们自己清楚,小十七郎你不必如此宽慰我们……”
“小十七郎放心,我们四个早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不必担心我们……”
孟彰默默地,默默地在心里打出了一个问号。
他想了想,忽然抬起眼睑,上上下下更认真、更仔细地打量着孟阳这些小儿郎。
“诸位族兄,这里也无甚外人,就不必遮掩了,个中到底是什么缘故,你们尽可以与我直说,我必不会告诉旁人。”
看着神色端正认真的孟彰,孟阳、孟商这四位各自看了看对方,最后默契地落在孟安身上。
孟安似乎也已经习惯了。
当这些族兄弟看向他的时候,他便也坐直了身体,用同样认真端正的神情看定孟彰。
“小十七郎。”孟安道,“其实原因没有你想的那么乱七八糟,就很简单的一条……”
孟彰微微颌首,认真听着。
“洛阳太学乃是诸多英才汇聚之地,是求学问道之地,似我们这些小儿郎,就不去打扰他们了,免得两厢耽误。”
孟安将话说完,孟彰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旁边的孟阳、孟商和孟松就齐齐点头,各自应声。
“是啊是啊……”
“没错,就是这样。”
“那地方太重要了,我们就不去了,免得各自耽误……”
孟彰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说什么怕会两厢耽误,分明就是厌学!
孟阳、孟商、孟松和孟安四个小儿郎也不管孟彰什么表情,一股脑地将自己的苦楚尽数倒了出来。
“我们每日里在各自祖翁训导下读书,已经是很凄惨了,倘若真被送到洛阳太学那边……”
“你说要是不用心学吧,对不起这一个名额,对不起族里为了取得这个名额付出的血汗,更对不起族里其他对这个名额孜孜渴求的族人,不说旁人,我们自己心里都过不去……”
“你说要是用心学吧,我们又坐不住,总想着往外跑,何况洛阳太学那等地方,随便拿一块石头丢下去砸中的都是满腹经纶、才情惊绝的人物,真不是我们说用心学就能追上去的……”
孟彰心里很有些无奈。
这不就是典型的躺平?
“还有呢?”他问道。
“还有……”孟阳小心地觑了一眼孟彰的脸色,才继续道,“小十七郎,你既然不反抗梧高祖对你的安排,想来你也是翻看过相关的信息的。”
孟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