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昌拱手再拜,“某家侄儿多劳郎主援手,方才保住一命。”
孟彰也有些恍然,“原来是你,你竟也战亡了……”
原来这孟昌的“孟”,真就是孟家的孟。
他曾是孟家的家将。
孟昌闻言,也有些怅惘。
孟彰抬手,将校场的部分权柄转让了过去。
“校场及诸君就托付给你了,望你能善加利用,提升我部的力量。”
孟昌多看孟彰一眼,利索拱手应喏,“郎主放心,部下必不负所托。”
孟彰满意点头。
对于自己所拥有的这一众部曲,说孟彰不好奇不激动是不可能的,这可是私兵,私兵!
尤其是前世时候,这样的场景只能出现在最猖狂的妄想里。
可孟彰对自己眼下的定位也很清醒。
他一个幼龄夭折、不曾正式开蒙正式炼气修行的病秧子,有什么能耐大言不惭地说领兵练将?!
似今日这般能顺利地接掌这支阴兵的主权就很不错了。
尽管这根本一丁点难度都没有。
孟彰在校场中又多逗留了一回,方才脱身离开。
孟彰一走,一众百夫长就都来到了孟昌侧旁。
“尉长,我等以后……”有人低声开口。
不等那人多说什么,孟昌便已转眼看了过来。
那人本就低不可闻的声音停住了。
孟昌的目光这才从他身上挪开,落向其他人。
所有人压低视线,不敢与孟昌对视。
孟昌这才有些满意。
“我等乃是郎主的部曲,自然领郎主命行事,为郎主分忧。”
这一点没有人有异议。
都是将名籍录在兵卷里的兵卒,又怎么会完全没有准备?
“我等顾虑的并非此事,而是……”
孟昌循声看了过去。
“是什么?”他问,“是郎主太过年幼?是担心郎主不善经营支撑不住我等的花糜耗费?”
没有人应话,但他们眉眼间的忧色却也久久不褪。
孟昌呵笑一声。
“我等今日也不过是第一回 拜见郎主,确实无从分辨郎主才干,且郎主如今的年岁也确实不大……”
“可诸君也莫要忘了,我等最初时候,也并不是真的为郎主才干而来的。”
孟昌也不跟这些人虚谈,毕竟他们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冲着孟氏而来,冲着孟彰身后的孟家而来。
“有孟珏郎君及谢娘子在,我等五百部曲再如何也不会落到最糟糕的境地。更何况……”
孟昌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各位百夫长的目光却接连在他身上转悠。
孟昌眯了眯眼睛,“好了,我等已然拜过郎主,各位便都散了吧。”
“回去好生操练,莫要辜负了郎主的心意。”
五位百夫长面面相觑一阵,却只能应道,“是。”
孟昌转身,领着亲兵返回营帐中。
他的幕僚丁墨早早就在营帐中等候了,见了他,当即与他见礼。
孟昌抬手免了,自己在账中主位坐了下来。
“你也见过我们这支部曲的主君了,如何?”
孟昌见丁墨坐定,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