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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就在脑子不清醒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答应了去对方家里做客的邀约。
旅店怪谈就这么被郁棠领到了校门口,说是让她来认识一下旅途的伙伴。
“你好。”郁宁也礼貌地介绍了一下自己,还问旅店怪谈午饭想吃什么,有没有忌口。
旅店怪谈:“……”
这帮人都是什么毛病,她可是都市怪谈唉,提一嘴都能让人寒毛直竖的那种!
首都大学的校门口人来人往,但几乎所有人都忽略了正在交谈的三人,直到郁宁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郁宁抬起头,惊喜地发现是多年不见的朋友来了。
“晓诗。”
戴晓诗微微一笑:“我来的时候就在想会不会碰到你,没想到真的这么巧。”
这些年,郁宁一直保持着与这些一起从赤崖山上下来的朋友们的联系,也知道每一个朋友的近况。
戴晓诗如今已经不用戴着帽子遮掩光溜溜的头顶,她留了齐耳的短发,整个人看上去也有了精气神。
她当年的手术相当成功,病情至今也没有复发,已经开始了正常的学习生活。
戴晓诗已经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和郁宁成为朋友的了,只记得他们好像曾经一起爬过山,后来就加上了好友。
残留的印象中,她当时去爬山并不是为了游玩儿,而是抱着很不好的念头。
也许是药物治疗的副作用,她总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一些事情。
她忘记了自己当时到底是为什么没有实行那个可怕的计划,但还记得自己不想要再放弃生命的决心。
也是靠着这一信念,她挺过了痛苦的治疗过程。
戴晓诗靠着好心人的资助做完了手术,身体已经康复,也在完成学业之余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攒下了上大学的费用,已经离开了那个让她心存芥蒂的家。
过去的那些就让他过去,新的生活即将到来。
“我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就在你隔壁那个大学,这次是来提前看看学校。”戴晓诗笑着问,“对了,你一个人站在校门口干嘛呢?”
郁宁下意识看了眼郁棠,发现对方并没有因为朋友再也无法察觉到自己的存在而感到失落,像是早就习以为常。
戴晓诗又说了几句话就道别了,郁宁则带着郁棠和新认识的旅店怪谈去了学校里最有名的那个食堂吃午饭,刷的是他的学生卡。
下午郁宁就没课了,他按昨天说好的那样,带着郁棠在首都逛了逛。
这一整天,郁棠都很高兴。
郁宁回忆了一下,他这样的好心情,应该是从遇到戴晓诗开始的。
似乎,只要看到友人过得好就很高兴了,哪怕对方看不到他、听不到他、摸不到他、记不住他、也留不下他来过的痕迹也没关系。
人所能留下的东西,都将被时间抹除。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而他依旧在那里,守望着曾经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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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周结束,郁宁拎着行李登上了回乡的列车,郁棠也买了一张车票,跟他挨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