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峰儿是孝顺孩子,不会嫌弃我会好好照顾我。”阿奶坐在梳妆镜前,对着给她整理床铺的陈初阳说话。
陈初阳知道自家相公很得他们阿爷喜欢,不然阿爷也不能越过儿子,将家里的屋子土地给孙子继承,但他转念一想,或许也是因为此举,他们阿爹才会不待见他相公吧。
陈初阳出神想到柳父的时候,阿奶还在继续说阿爷和柳群峰的事,说到柳群峰小时候的事,便忍不住的可惜道:“哎,群峰小时候可聪明了,比林子聪明多了,可惜那臭小子不知道好生读书,就知道跟着他二叔瞎混,十二三岁就知道倒卖东西赚钱,他要是能把这个聪明劲儿用到读书上,我们柳家早出了秀才公了。”
“阿奶,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可能相公的命数就是赚大钱呢?阿奶,你不知道吧,我和你说啊......”陈初阳正想着帮黑娃说好话!如今不就给他逮到机会了!
赶紧将柳群峰在山上买了地,且如今县里还要修路的事儿同阿奶说了,之后陈初阳便说了黑娃念书学本事,是为了将来帮着柳群峰做事。
“相公说外人他不放心,黑娃是他看着长大的,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往后山上的土地交给他管,他就能省心了。”
“这样哦。”阿奶跟着阿爷吃过苦,又见证着柳家日子一天天好起来,陈初阳这么一说,她细细一想就什么都明白了,自个儿开始继续往下说,“要做管事的话,不识字不识数可不行,个十百千万都闹不明白,那佃户的租子,长工的工钱也肯定算不明白,到时候让我家群峰赔钱可不行!”
“是啊,所以相公才让黑娃去学堂的,他们还教人打算盘呢。”在村学上课的孩子,都是村里的人,大多人家并不是盼着孩子考功名,只是想让孩子去学几个字,不至于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罢了。
村学里的夫子也是本村或者邻村的人,自然想把自己会的都交给孩子们,孩子们会打算盘会识字,将来还能去镇上或者县里做账房,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条出路。
陈初阳和阿奶在屋子里的时候,柳群峰也去灶房找了他娘,将今日给她买的手镯给了人,又将今日阿奶受了委屈的事儿说了,柳母一听阿奶竟然被锁在后院,心里也不好受。
柳群峰便顺便和他娘说了,今晚阿奶睡下的时候,让他娘给阿奶看看身上。“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我要带她去看大夫,但阿奶不肯说是没事,你给看看有没有摔到哪里,我看阿奶回来的时候腿脚有些不利索。”
“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估计啊没事儿,阿奶可疼惜自己身子呢,真有事不会瞒着。”柳母得了儿子的银手镯心里高兴,她原本还想要讨好儿子呢,不成想儿子倒是先同她低头了。
柳母趁着高兴劲儿,赶紧把今日卖拐枣的钱拿了出来,还对柳群峰说了,那树上不剩下多少了,明日也就不卖了。
“娘,你给我干嘛你收着吧。”柳群峰怎么可能要他娘的钱,再说了,那拐枣是家里的,怎么就一定得给他啊。
柳母见人还没反应过来,在人手上打了一下,“你傻啊,谁说给你的,喊你拿给你夫郎,那孩子就喜欢挣银子,这是他自己要卖的,卖了的钱当然得给他。”
“哦。”不过两钱银子,柳群峰也不在意,赶紧收了之后丢到他们房间桌上就准备去找黑娃,他出堂屋来就碰上了二叔他们。
阿奶回来了,二叔他们肯定是要来看看的,柳群峰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声,说是他二叔他们来了,就去后院了。
柳群峰去找黑娃的时候,黑娃正在打算盘,柳群峰将给他买的衣服递给他,又喊人不必着急,慢慢练就行了,打算盘就是熟能生巧的事,多打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