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大抵是想不到一点小伤,有什么骗她的必要,便没有揪着陈初阳头上的伤说事儿,又念叨起了别的。“死小子!自己胡闹也就算了,他一个大男人不怕冻,喊上你干什么?他不知道这小哥儿可不能受冻吗。”
柳母是真的生气了,陈初阳身体肉眼可见的是亏过的,她如今给人补身体还来不及呢,偏生儿子不懂事,竟然还拉着人寒冬腊月去下田!
陈初阳看出了柳母是真生气,可他这会儿去一点儿都怕,因为他听出了柳母是在关心他。
“娘。”陈初阳觉得心里暖暖的,他去到柳母身边,看着那木桶神情里有些迷茫,但还是替柳群峰解释了。“相公他没让我下田,他自己捉的。”
“这么多都是那小子自己抓的?”柳母有些不信,但面上神情好看了一点,陈初阳赶紧冲人点头,将昨晚的事儿大概的说了一下。
“算他懂事,还知道疼人。好啦,赶紧做早饭吧,一会儿去和你二叔他们说,喊他们下午过来吃饭,你二婶就好这口。”
“嗯。”
陈初阳知道今日家里要请客,不然也不会赶大早出门卖东西,那些拐枣捡回来放了些日子了,都有了微微的酒味了,再放外皮就会变得皱巴巴,卖相不好的话连如今的五文两把都卖不上。
陈初阳今日的拐枣是整卖,自然卖不了零散的价格,两把少了一文钱倒不算很多,他觉得还是划算的。
今日那些拐枣卖了将近一百文,若是再放下去,这价格得打八折。
昨日是个大晴天,今日一大早的蓝天便露了出来,明亮的天色提醒着众人,今日依旧是个好天气。
刚到午时,二叔一家就到家里来了,二叔一来,就搬了凳子坐到大姑父旁边和人聊天,二婶去帮着柳母做杂事,至于柳春风,他今日心血来潮要学绣活儿,坐在他爹旁边,拿着个绣绷子乱刺。
昨日抓的黄鳝不少,二婶喜欢吃炝炒鳝段,陈初阳之前说了要吃炖的,所以黄鳝肉自然得分成两份,一份炖着吃,一份炒着吃。
家里有客人的时候,灶房的事儿陈初阳也就是打打下手,柳母实在是不敢碰那木桶里的玩意儿,只能喊陈初阳弄。陈初阳硬着头皮提了一桶黄鳝去水池,却只是盯着那桶里的东西看,看了半天都不敢下手。
陈初阳自小就要干活儿,要下地干活儿就容易碰到蛇虫鼠蚁,他其实很害怕虫子也嫌弃粪堆粪水,可再害怕虫子也得去割草,再嫌弃粪堆粪水也得去碰。
家里就靠着那几亩田地过活,没有这粪料,庄稼长不好。
这光溜溜的大黄鳝和一条小蛇也没什么区别了,陈初阳连菜地里软乎乎的虫子都害怕,每每不小心捏到了都会用土在手上揉半天,好让自己将那黄溜溜软乎乎的触感忘掉,如今这么大的东西他哪里敢碰!
他伸手往桶里试了好几次,可每次都是快要碰到了就吓得缩了回来,他甚至都害怕自己被咬。
眼看他到水池的时间越来越久,他也越来越慌,只能去菜地里摘了不少的菜叶到身边,他想着有菜叶包裹着应该会好些,不用直接捏着他就不怕了。
直接抓了一片比手掌还大的菜叶到手里,陈初阳对准了一条黄鳝一抓,还真给抓了起来!一抓起来,他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