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阳想的倒是周到,可他不知道就他们离开这一会儿,家里就一直没有消停,阿奶和二叔吵得很厉害,直到他们到了阿奶屋里,两人还在吵架。
两人刚到柳家正院,李氏见人了就开始同陈初阳抱怨。
“哎呀,你可终于来了,赶紧的去劝劝二叔,喊人别和阿奶做对了,为人子女的怎么能和亲娘作对啊。”李氏满脸抱怨,言语里还在责怪二叔不孝。
陈初阳是知道两家矛盾的,没有去接李氏的话,只赶紧往阿奶屋里去了。
李氏落在人身后,朝着陈初阳的背影撇了撇嘴,想想陈初阳和他相公一样都是傻的,都不知道顺着长辈,要知道顺着阿奶便能得了二叔手里的东西,顺着阿爹才能继承酒楼啊。
陈初阳一到阿奶屋外,就听到了摔东西的声音,他赶紧进去,刚踏进屋子,一个杯子便摔在了眼前!
“阿奶!”都没顾得上被吓得七上八下的心,陈初阳赶紧朝着人跑过去。
到了阿奶身边,陈初阳一边安抚着阿奶,一边询问默默哭泣的柳春风到底怎么回事,可不待柳春风回答,他就看见了一份婚书,看着上面的名字,他这才知道阿奶给春风定了一门亲事。
这下不用多说,陈初阳已经知道母子两个是为了什么吵架了。
“阿奶,您先坐着喝点水,消消气。”陈初阳赶紧扶着阿奶坐下,可如今桌上却什么都没有,眼尖的小红立马跑了,应该是去重新准备茶水了。
小红走了,阿奶屋子里只剩下自家人了,阿奶一边拍着桌子一边指着二叔骂道:“你要气死我吗?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才给他定下这门亲事吗?你知道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往梁家钻吗?他能嫁去梁家,这辈子都吃喝不愁了,哪里委屈他了?”
阿奶说的愤怒,连口水都一个劲儿往外喷,向来好脾气的二叔,眼下也是一副红眉毛绿眼睛的样子。
他直视着阿奶,字字清晰同人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春风阿爹,我和他娘还没死,他的亲事轮不到别人来做主!这门亲事我不同意,这亲谁要结谁结!”
“你!你这个不孝子啊不孝子!”阿奶被气得直接哭了起来,可喊了半天也不见流眼泪。二叔许是见惯了阿奶这个样子,甚至直接去到桌边,抢了那婚书就给撕了个稀巴烂,直接洒了满地。“娘,我再同你说最后一次,春风是我要留在屋里的孩子,他的亲事你不要插手,你再插手也没用!”
二叔言罢拉着春风就要走,陈初阳是同人一起来的,自然想和人一起走,可如今阿奶哭的伤心,他不能一走了之,只能留下哄阿奶。
阿奶哭了半天,发现二叔是真的走了,也不哭了,开始骂人了。
“不孝子啊!初阳啊,你不知道啊,你二叔就是个不孝子啊!他小时候明明就听话得很,可成亲之后却处处都要忤逆我同我作对!你那二婶就是个祸害,若不是有她的撺掇,一个好好的孩子怎么会突然就不听话了?我真是后悔啊,后悔娶了个丧门星回家,儿子生不出一个不说,还要撺掇着丈夫将家产拱手送给旁人!”
阿奶一边哭一边说,这会儿李氏和小红一起进来了,小红确实是有眼力见儿,见房中情形,赶紧的放下了沏好的茶水就退出去了。
屋里多了李氏,便是多了一个声讨二叔的人,两人骂二叔的声音在耳边此起彼伏,陈初阳听着却一句话没说。他不敢反驳长辈,却也不觉得二叔有错,只能不发一言,仍凭阿奶发泄心头不满,想着阿奶骂了人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