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婚而已。
正常的嘛!
但是没想到,现场瞬间一片喧哗响动起来。还有些一看就是故意闹事的壮汉冲破防线走近,显而易见需要调派人手。
没有人发现,江声已经悄悄消失。
三楼……三楼……
江声顺着避光的一面楼梯往上走,走廊的光线更晦暗一些。
江声心里有点发毛,心脏咚咚乱响。
空荡的走廊急匆匆泛起脚步的回音,江声迅速收声往旁边一躲,扭过身子就钻进一旁的空房间。
主楼安保员是不会进室内巡查的,副楼却会。好在这几天江声已经差不多摸清楚安保的巡查路线和换班时间。
等到他们路过,脚步声走远,江声犹豫了下,没有再走走廊的路,而是直接翻过窗台,踩着一点沿把自己挂到水管上,翻进控制室的窗户。
顾清晖已经坐在了控制室的椅子上等待,后脑勺顿顿的疼。
这疼痛不足以让他暴怒,醒来后后脑勺闷疼,看到更衣室变成“停尸房”也没能让他的心情有所起伏。
他感到不安的是他的空虚,他的惶恐,他意识到江声或许真的可以做到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还有如此圣洁的婚礼,他看到江声顺从地抬起头,和戴着面具不知道是谁的人接吻。
无论是谁都可以吗?
是吗?
现在所有的人都挡了他的路,所以江声根本已经不在乎任何人了。他一门心思想走,连脏嘴巴乱亲都可以接受。
所以他见到江声跳进室内,第一句话就是——
“你没认出来吗,和你接吻的人根本不是萧意。”
江声愣了下,一瞬间,那股幽微的药味一时间极为怪异地又漂浮在鼻端。
啊。
顾清晖推开椅子站起来。
他很想用一如既往的冷静态度对待江声。
他注视着江声的时候,他的思维灵魂,每一分每一寸,都在软弱地往下塌,说,算了吧,江声做到这一步,已经太不容易。
放过他,放过自己,等待属于你的结局。
可是顾清晖头昏脑涨。
连萧意都可以在江声身上求证到爱,他呢?
他也许太贪心了。
笃定的爱不存在,坚定的偏爱和例外也没有,往后多年,他要守着一无所有的过去,等待一无所有的未来?
他轻笑起来,说,“萧意在那里委屈死了,觉得自己没有名分,什么都抢、什么都要,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你现在什么心情呢,江先生?大快人心吗?”
“砰——”
被他推开的转椅旋转着撞到一旁。
顾清晖呼吸急促地靠近,按着江声的肩膀把他按在控制台。狭长两眼都充血逼红,越是冷漠沉默,看起来渗人得慌。
“他好歹还有点什么,可我算什么呢。”他有些迷茫,“江声,能不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