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好歹把小三捅死了,我真的是全天下第一的蠢狗坏狗。你恨死我了,拿鞭子打我,叫我只要看到你出现就只能跪着。这辈子都不会再和我说一句话了。”
江声感觉到一种脸红耳赤的震撼,“不是,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是完美的人。就是因为这么完美,所以我梦里的哥哥才会有巨大的瑕疵吧?”楚熄哼哼笑着,故意拿毛茸茸热烘烘的脑袋和江声顶着一块蹭。像是不知道分寸的幼犬,“嗯……最后解决的办法是另外找了一个小三。。”
“你没有原谅我,我就找了一个一个又一个,找到你终于发疯,指着我叫我变态,说我不正常,让我快点滚的时候,我醒来了。”
“……”说到这里,楚熄没听到江声说话,于是笑了声,“吓到了吗?骗你的。”
楚熄想起许多画面,灿烂到像是镶着金边。
可很快这些名贵的画片一个接一个地被推倒,在地上碎裂。留在他面前的,是无数个阴暗的自己。
楚熄始终抱着江声,把他好好嵌入自己的怀抱里,没让江声看到他的脸。
少年绿色的失神的眼眸,隐藏在深邃的阴影和耷拉下来的卷发底下。
红血丝,湿润的睫毛,直愣愣的一道疤痕像是撕裂他的面具。嘴角弯弯,眼睛空空。
痛苦的火焰让他想要咆哮、哭泣,大雨中奔跑,想用沉重的榔头一下下敲碎谁的颅骨。剧烈的憎恨空荡荡的迷茫挤在他的心脏,几乎快膨胀到爆开。
他发出来的声音却轻快,温柔,带着少年的稚气 。
“如果这是哥哥的想法,我接受。”楚熄说。
江声的手指似乎抓紧他的衣服,楚熄就靠过去依偎在他的脑袋上,好几秒,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语气,说,“也没必要很难过,没必要觉得自己很残忍。哥帮我一把,我要谢谢哥哥才对呢。”
他做过很多次分手的梦,他以为他能应对现在的局面了。
他甚至还对秦宴说,他绝对不会和江声分手。他会把江声关起来,让江声只能看得到他一个。
可是现在真的江声说出这句话,楚熄连抵抗的能力都在流逝,身体破开巨大的漏洞。
他能怎么办。
楚熄忍了忍。
还是忍不住,轻声说,“和哥哥在一起好开心。”
“不对。”江声揪着他的领口,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你不开心。”
楚熄感觉到肩膀浸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温热。
心脏停跳一拍。
不可否认他感到羞愧和担忧,心痛到无法呼吸。但更不可否认他感到宽慰和轻松,茫然中仿佛得到升华,可一时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或做对了什么。
他也拥有江声的眼泪,好像收获了一片花瓣似的轻飘飘的真心。
楚熄又想哽咽了,根本忍不住。他深呼吸,把江声抱得更紧了些。
“哭了?真哭了?”楚熄拿头去拱他。
江声憋着一口气,拿手推他的脸,“楚熄!”
楚熄笑出声,一下下地拍着江声的后背,哼唱不着调的摇篮曲,“啦啦啦。”
江声笑了声:“傻子,跑调了。”
楚熄嘴角的笑容渐渐湮灭,眼泪留下的水痕也许只有天知道。
少年的身躯已经十分高大,宽阔的肩膀也能带来安全感。
“好了嘛,不难过。”他抱着江声,“这点小事也值得哥掉眼泪。”
对不起啊,是我太笨了。我要是再聪明一点,半点不露端倪,哥就不会为我难过了。
他想这么说,但又咽回肚子里。
“分手就分手,哥下次想找我玩还是可以找我啊!”他拿脸去贴江声的脸,十分开朗地说,“我打的钉子就用了一次——唔。”
江声用力捂住他的嘴,“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