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现在你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了”一样。
就像他无数次不能言的咒骂和贪婪的渴望一样。
他把那些情绪都封印。
变成泥沼中逐渐成长的巨兽,不停更换着更大的笼子。它日日夜夜不知疲倦地咆哮着,而楚漆日日夜夜疲惫地沉默着。
*
“你觉得声声伤心难过痛苦的只有你?”
身躯热起来,热意一股脑往上冲,楚漆在一种海浪般不稳定的情绪里颠簸。
“你告诉我,换成你的话你要怎么做。”他站起来,用力甩开楚熄的手臂,居高临下步步紧逼,揪着他的领子冷下声音质问,“如果是你和声声十几年的友谊,他对你说绝交你又能怎么办?你能反应得过来吗,你有时间去组织语言吗?说话!”
缠着纱布的一只手又开始渗血,攥得楚熄的衣领子都有了恶心的血腥味。
“怪不得你莫名其妙给我拉黑,怪不得江声都不回我消息。”楚熄用力一脚把他踹开,耳骨链晃动着,他厌恶地扯开领子把血迹撇远,转头又开始歪着脑袋笑,“我说什么,我说你他妈克服一下啊,痛不会忍着吗?非得叫出来被人发现吗。我以为在江声面前一切运筹帷幄就是你的人设呢。”
楚漆气笑了,挡住他的手腕钳住,一拳猛地掼上他的腹部。瞬间听到楚熄深吸一口气闷咳一声。楚漆觉得厌烦,他问,“那你痛的时候为什么要叫。”
“我们狗都会叫的,你不想当狗就别叫啊?”楚熄说。
脖颈的青筋跳动着。楚漆闭上眼睛调整情绪,声音终于冷静了些。
“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知道什么是平等的感情?你是不是觉得你什么都配不上声声只能以宠物狗自居才是稀松平常,所以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得和你一样?要不要我教教你,渴望交流,渴望表达,这才是人的感情。”
楚熄脸上轻佻的笑容滞顿了下,他半眯着眼睛,“哇了不起,当狗委屈你了?你都标榜你的深情了当当狗怎么了?说到底恃宠而骄的人真的是高傲得不得了啊。”
楚漆胸腔中的火焰又开始不自主地燃烧。剧烈的烦躁让他后退半步,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从口袋里抽出一只烟盒。
窸窣的声音响起。
楚漆想过要怎么办才能挽回和江声的这段感情,还是说要真的就此别过,做陌生人,再也不见,给江声全部的成全。
健身房没有窗帘,风呼呼地剧烈拍打着门窗。运动后发热发汗的躯体被灌注入强劲的冷。
他一张英俊的脸骨相很凶,混血感很明显。
楚熄和他有一点微不足道的相似,但其实不同,他的长相相对端正。脸颊上的疤痕破坏了他的清隽,才平添了不好招惹的顽劣痞气。
楚熄在看着楚漆的时候总在想,这个人更适合流落街头当老大吧。
江声还说过楚漆的脸上有伤会显得更加帅气,越狼狈越不堪的时候就越显得有惊人的吸引力。
“怎么不说话了。”少年靠着墙边,后槽牙略微咬紧,嬉皮笑脸,“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忍耐你的退让都是一种隐形胜利。”
楚漆在寻找打火机。他体型高大,肩宽和胸围都不得了,光线压在他的鼻梁边,轮廓阴影被雕刻得冰冷而清晰。
退让已经没有用了,因为他在江声面前没有底线可言。江声现在看到他的退步,只会觉得负担、煎熬,为此痛苦。像这次一样闷不吭声地掉眼泪,哄了好久才哄好。
楚熄:“你觉得你做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大度,‘江声啊,你最好识趣点知道我为你付出了什么,我有多痛苦,多两分怜爱给我’,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