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推他的脸。
楚熄低头把脸埋下去鼻尖顶开他的手指,嘴唇印在掌心,江声在巨大的浪潮中感知到他颤抖滚烫的呼吸扫过手心。
好喜欢这样的亲密。
好喜欢,喜欢到心脏都要跳出来。
“……好幸福,”楚熄神思恍惚,“好开心,哪怕让我现在死掉都是无所谓的。今天一定是我最幸福的生日。”
江声眉眼似乎松懈了一两秒,而后又深呼吸:“我——”
楚熄指腹碾动,听江声话音被中断,后背在他怀里痉挛绷紧,加重又隐忍的呼吸。
空气中只剩下他们交织的呼吸声,热意在滚烫蔓延。
楚熄怎么会不知道江声想拒绝想躲避,他了解江声甚至胜过了解自己,江声飘忽的眼神和颤动的睫毛看在他眼里,都是能够被破译的话语。
他更愿意把这归功于默契,而不是他在深渊中被磨练出的察言观色本领。
楚熄的目光看向不远处。
那里有一张他和江声的合照。是更冷的冬天,江声穿着厚实的羽绒服趴在玻璃窗上,手指在冰霜上画出一个笑脸,把脸怼上来露出乌黑清透的两只眼睛。
楚熄隔着窗户比了个很蠢的v字手自拍,把同样蠢得可以的江声收进相框。
那时候的情景楚熄还记得。
江声一时兴起要去海岛避寒,机票都买好问他要不要一起。令江声惊讶的是,楚熄递给他一份海岛旅游计划单,说好巧,他也打算去。
楚熄总是很了解江声,他和江声总是能够一拍即合,达到灵魂上的共鸣。
只是江声不知道。
游戏里和他同步的步伐枪法,是他背地里看过无数次他发布的游戏视频才揣摩到的规律。
划拳总是平局,因为他总慢小半秒,以他的眼力在那瞬间足够能判断江声出手一瞬间要做什么手势。
早早准备好海岛旅游攻略,因为他知道江声畏寒,过冬会像燕子一样南迁,所以把所有温暖宜人旅游地的攻略都提前做过。
他无时无刻不希望他和江声有更深的交集,他好想和江声牢牢绑在一起,他希望他们的默契有神的肯定。
楚熄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抿着嘴唇呼吸声变得克制。他重新低下头看着江声,有一瞬的酸涩和不甘在不断涌动着,缠绕纱布的手指恍惚地落在江声侧脸,轻轻拂开他脸颊发丝,指腹在他微烫的眼角摩挲。
如果是他和江声先一步遇见,相伴多年。
情况会不会有一点不一样?
指腹粗糙的质感让江声微微侧眸。他轻声喘着气,昳丽眉眼陷入一种堕落的荒靡。
江声想躲开,江声不希望和他发生这样的关系。
而这一切只要开始就无法挽回,他们都知道。可是江声没有明确的拒绝不是吗,楚熄也已经停不下来。
看到江声露出这样的表情怎么还可能停下来。他又不是什么性冷淡,血液都滚烫到在心口沸腾着叫嚣他的激昂情感。
好想继续下去。好想看被他注视、被他仰望、被他不断靠近又久久不敢触碰的,在星群中都那么耀眼又高贵的人,还能流露什么漂亮过头的表情。
楚熄不断不断地探索,轻声询问,“这样会更舒服吗,这样呢。”
江声的失神和忍耐可以作为表达,楚熄眼也不眨地注视他,把他的每一份表情刻录在心底,眼睫和瞳孔不住颤抖,喉结在项圈锁链中攒动。眼眉带着一种很深的无可遮拦的怔松与躁动,他渴望比欲望更深的感情。
“江声。”在空调热风还有黏腻的声音里,他轻声开口。
“你也有一点喜欢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