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电话。
江声接过电话,好好好马上来地答应了几句,然后从他的腿上爬下来。
楚熄终于回过神来,他原本想的是在江声身上留下记号,让那个贱东西看到,至少稍微收敛一下的。
算了。
被江声哄一下就找不着北,他真的太没用了。
他手指碰了碰脸颊,抿了抿嘴唇。喜悦褪去,剩下空虚的荒凉。
江声急急忙忙地夺门而出,背影快得让楚熄都没有多看一会儿的时间。
楚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心情。
难过,迷茫,还是幽怨,都好片面,都不够具体。心脏刚被填满的温暖在转瞬间就被掠夺,唯有那瞬间会让人渴望着永存。
江声愿意哄他已经很好了,他一直都很好哄的。
可是为什么……
是因为有所得到吗?所以才会有贪念,有渴求,有更多的妄想。
*
楚熄在原地坐了很久。
他看向来之前带回来的烧烤。之前还有些热气,现在已经凉透了。
他站起来往厨房走。在之前他已经让阿姨做好了饭菜,可惜都派不上用场,江声没有留在他这里吃饭。
他拉开橱柜拿出蛋糕,拆开盒子摆在面前,上面还写着“希望江声天天快乐”。楚熄笑了下,等了会儿。然后关掉灯,有些粗糙的手遮住风,拿出打火机点亮蜡烛。
绿眸中跳动着火光,他恍惚地想着江声。
他的礼物袋忘记交给江声了,他的蛋糕江声还没有吃,江声依然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
江声是不是在风中狂奔,着急地打车,为了奔赴另一个约定。
是不是在期待另一个人的拥抱,另一个人的亲吻。他这里是中转站一样的地方吗?
他拖延了很多时间,但是没有留住江声。装着大度要放他离开,又占有欲极强地要留下挑衅的记号。结果被亲一亲,还是亲的脸……轻飘飘的两个吻就让他全面溃败。
至少应该多讨几个的。
微弱的暖光摇曳。楚熄像是卖火柴的小男孩,在此刻他觉得借着烛光看到江声的样子。
生日应该要许愿。
虽然往常楚熄从来没有这样的习惯,但这时候他忽然想,生日是应该许下愿望的。
他鬼使神差地闭上眼睛,两只手合十,垂下头用额头抵着手指,粗制滥造的佛珠吊着红色的玻璃,冰凉地贴在他额头。
楚熄本来不信命,也不信神。
命运上来就把楚漆捧到天上去,把他踩进泥巴里平白无故令他遭受多年苦难。
在他终于有能力从泥潭走出来的时候,又有天降的“幸运”告诉他你是豪门楚家的孩子,你拼死拼活的的努力,你的挣扎和痛苦比不上我们随手拯救。
这就是可笑的命运,轻易塑造天差地别,又轻易填平地位的沟壑。
但是偶尔楚熄又很矛盾地信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