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还是儿时待自己如胞弟的挚友。
事实证明,这个抉择比骆从野预想中还要难上千倍万倍。
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
骆从野淡定道:“我还没机会认识那位周医生。”而后,又缓缓垂下眼帘,凝目回望白鹤庭,“我只是……”这回的语气也更加诚恳,“真的很担心您。”
漆黑的双眸像座温柔的囚笼,牢牢锁住了眼前人的视线。
白鹤庭一时恍惚。
这药似乎真的有副作用。
心脏……
心脏很不舒服。
“别瞎操心。”他单手撑着地面,坐起身来。
几片枯叶在掌心下被碾得粉碎,白鹤庭拍了拍手,刚想站起身,一条手臂突然从后方捞住了他的胸膛。
后背也贴上了一片温热。
“将军。”
随着耳畔的一声轻唤,那股不适感自心脏向周身飞速蔓延,爬满了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二人拥抱过太多次。
在漆黑的山洞里,在柔软的床铺间。
赤身裸体,亲密无间,手脚纠缠。
但拥抱应当有拥抱的理由。
或者是欲望驱使,或者是寻求安慰。
不应该是这种……
不能够是这种……
猝不及防的、毫无缘由的、扰人心绪的……
“放开。”白鹤庭往开掰那条结实的手臂。
骆从野却将他箍得更紧。
“我不会,”他将唇贴在白鹤庭耳后,一字一顿地低语,“让任何人,伤害您。”
“你以为你是谁。”白鹤庭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回头斥责道,“我让你放手。”
骆从野的侧脸紧紧贴着白鹤庭的额头。
天色黑透了。
他看不到白鹤庭脸上的红,只感受得到他肌肤的烫。
白鹤庭的呼吸也是烫的。
一下一下,打在骆从野的脖颈上。
骆从野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
他擅长忍耐。
这是他孤身一人在漫长年月里习得的生存本能。
将军命他放手。
他应当放手。
但是……
手臂下那颗急速跳动的心脏给了他放肆的勇气。
他抬起另一只手,扳住白鹤庭精致的下巴,往起抬了一点。
怀中人的身体僵硬得让他忆起他们的初次拥抱。
白鹤庭在慌乱中屏住了呼吸。
眼睛也一并用力闭上——
*
那近在咫尺的嘴唇却始终没有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