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宋子瑜连忙挥手:“这不到了永州,就瞧着你们同出同归的。”
“那是为了打探消息。”许知初坐到宋子瑜身边:“还为着午膳的事情不开心?生你大哥的气?”
“没有不开心,更没有生气,就是觉得自己想的太简单了,给大哥添了麻烦。”宋子瑜叹气。
“你大哥其实也很想答应你,只是有些时候,人啊,往往身不由己。”许知初感叹道。
“是大哥让你过来跟我说的吗?”宋子瑜眨眼。
“不是。”许知初摇头:“是我想跟小瑜宝说说话,我觉得小瑜宝很棒,明明是镇远侯家的小公子,却肯为那些生活在底层的双儿女娘着想,并能付诸行动,这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就像你的姆父和爹爹。”
“姆父,爹爹?”宋子瑜不解。
“镇远侯夫郎在未嫁给镇远侯之前,便在江南自家店铺请起了双儿和女娘当帮工,更是在自家布庄请了被休弃,死了汉子的双儿和女娘当绣工,在那个时候死了夫君被夫君休弃的人,那都是被人看不起的,更何况自掏腰包开了慈善堂,可想而知当时你姆父承担了多少压力。”许知初望向院中挺拔的树木:“嫁给镇远侯后,百官都说是镇远侯娶了双儿做正君,为了给双儿抬身份,才请旨让皇上同意了慈善堂的事情,你姆父出钱,朝廷享名。金陵的慈善堂知道是镇远侯夫郎出钱办的不过是我们这些权贵人家,百姓们都以为是朝廷心善。”
“而你姆父那些请双儿女娘帮工的商铺,从未出现在金陵,也从未有传出镇远侯夫郎的行为,你可知道为何?”
“为何?”宋子瑜愣愣问道。
“因为皇权。”许知初顿了顿:“在外边,便可视作小打小闹,是镇远侯夫郎一时心慈,可若在金陵,在天子脚下,那便是在挑战皇权,皇家不做的事,由你姆父做了,文官笔墨,天子心思,如何自处,世家们又会如何做想。”
“这道理,你姆父明白,所以他从未将他所做之事放在明面上,而你爹爹想来也是知道你姆父的心思,所有的惧内行为,朝堂之上的激辨,因他明白位高权重之人任何举动都能影响下面官员行事,取得的成果想来小瑜宝也从那小乞儿嘴里知道了。”
宋子瑜震惊的瞪大了一双杏眼,他从未想过慈善堂姆父竟只是个出资人,皇上没有出钱反而坐享其成,而金陵的店铺内没有请双儿女娘竟是因为这等缘由,他原以为是金陵城双儿女娘日子不错,所以不愿抛头露面寻求伙计。
而爹爹往日的行为,不仅是源自对姆父的爱重,更是因为对姆父心思的明白。
“所以小瑜宝,你的想法很好,但是不能由你去做。”许知初笑着,温柔的抚摸上宋子瑜的头:“将来的路还很长,需得慢慢来。”
宋子瑜眨了眨眼,他好想明白又好想不明白。
他身处的这个时代,是皇权之上,皇家、世家、男权每一个都不容人置喙。
即便他们家身处高位,也不是他们一家所能够对抗的。
“好了,你大哥让许大娘给你做了翡翠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