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琬盈笑着摇头,说:“一点都不疼。”
又说:“其实刚才也不是很疼。”
谢凛盯着她,眼里也不由得染上点笑意。
他抬手摸摸周琬盈的脑袋,很欣慰地说:“不错,我们琬琬终于会说疼了。”
周琬盈笑,和谢凛牵着手离开医院。
刚出医院,秦照就打电话过来,问他们要不要过去打牌。
谢凛看了看时间门,不到十点,侧头问周琬盈,“秦照那边打牌,去吗?”
周琬盈最近一直在家养病,好久没出来玩,开心地点头,“去。”
谢凛也难得见周琬盈这样开心,回了秦照,说:“一会儿过来。”
*
开车到秦照家里,一进门就闻到烟味,谢凛皱眉,牵着周琬盈走去沙发前,踢了秦照一脚,“烟灭了。”
秦照正叼着烟和朋友玩扑克呢,怪委屈地说:“你自己戒烟,怎么还管上我们了。琬琬都没说什么。”
他抬头看向周琬盈,说:“是吧,琬琬?”
周琬盈抿着唇笑,说:“没关系的。”
谢凛伸手就给秦照把烟拿了,捻进烟灰缸里。
秦照知道谢凛宝贝周琬盈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为了小姑娘,连抽了十几年的烟都戒了。
他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老实实没再点烟。
他往旁边挪了个位置,问周琬盈,“琬妹妹,身体大好了吧?”
周琬盈被秦照说话的方式逗笑了,她挨着谢凛坐下来,说:“早就好了。”
秦照问:“玩扑克还是玩骰子还是打麻将?”
周琬盈朝麻将桌上望去。
麻将桌上的人她都不是很熟,就跟谢凛说:“我想玩扑克。”
谢凛看着她笑,点头“嗯”了声。
秦照见这俩人旁若无人地秀恩爱,酸溜溜地说:“琬妹妹,你玩个扑克还要跟谢凛说啊?”
周琬盈说:“我喜欢跟他说。”
秦照噎了一下,说:“我总算知道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琬妹妹你以前多乖啊,跟着谢凛也学会呛人了。”
周琬盈唇角抿着小小的笑容,一张小脸格外漂亮,和谢凛坐在一起,谁不说一句天生登对。
也就宋明虹喜欢拿家世看人,不肯给小姑娘半点好脸色。
可和周琬盈相处过的,谢凛的这些朋友,没有哪一个不喜欢周琬盈。也都能理解谢凛为什么独独栽在周琬盈身上。
毕竟温柔善良的小姑娘谁不喜欢。
秦照一边洗牌一边说:“老规矩啊,咱们输了喝酒,琬妹妹输了谢凛喝。”
周琬盈一听要谢凛喝酒,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
还回头悄悄凑到谢凛耳边,小声说:“我最近手气很好。”
谢凛没忍心拆她台,伸手拨了拨她额上的刘海,忍着笑问:“你前阵子不是把我们俩的欢乐豆都输光了?”
周琬盈有点脸红,小声说:“那是好久以前了。我最近和媛媛她们玩,都是赢,已经赢了好多豆子。”
周琬盈这边刚夸下海口,谁知道她今晚手气好差,摸到最大的牌是J。
这种程度,连秦照他们想给她放水都不行。
谢凛喝了几杯酒,小姑娘就有点着急了。好不容易有一把,差不多快把手里的牌走完了,在三带一和对子之间门犹豫,最后打了三带一,结果正中秦照下怀。
秦照乐呵呵地放下三个J,带个方块3,笑着道:“谢了啊琬妹妹。”
周琬盈立刻就说:“不要不要,我打错了!”
她连忙要把牌拿起来,秦照诶一声,按住牌,“琬妹妹,举手无悔啊。”
“我看错了。”周琬盈把牌拿回去,重新打了一个对子,小脸上抿着开心的笑容,看着秦照说:“我打一对四。”
秦照手里其实还有一对K,想打下去,被谢凛警告地看了一眼,他默默收起牌,遗憾地说:“没对子啊。”
周琬盈开心地笑,立刻把手里剩下的牌都放下去,说:“我赢了。”
她回头看向谢凛,小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说:“谢凛,我赢了。”
她那个样子,很像在学校赢了什么比赛,高高兴兴跑回家,很想得到夸奖的小姑娘。
除了谢凛,没有人知道,被夸奖被认可,对于周琬盈而言,是件多么重要的事。
谢凛温柔地揉揉周琬盈的脸颊,笑着说:“我们琬琬怎么这么厉害。”
周琬盈小脸上的笑容更开心。
她情不自禁地靠进谢凛怀里,不介意有其他人在,只是想要抱住他。
她知道她其实不厉害,但无人知道,谢凛偏爱的夸奖和鼓励,对她而言有多么巨大的力量。
这天晚上,在秦照家里玩到很玩,周琬盈大病初愈,后来就靠在谢凛怀里睡着了。
朋友们陆陆续续散去,谢凛揽着周琬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等司机过来。
秦照端着一杯啤酒坐在旁边,看着靠在谢凛怀里睡得很安心的周琬盈,忽然有些感慨
,说:“我怎么觉得琬琬变得开朗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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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照看谢凛这个样子,知道他是情根深种了,有点担心地问:“你家里那边……”
谢凛无所谓道:“不用管了。琬琬跟着我就行,见不见家人也无所谓。”
*
这一年的十月,周琬盈凭借《相逢时节》拿到最佳女主演。
是个含金量很高的电影奖项,她如今的知名度令她成为当晚的焦点人物。
她那晚穿一件雪白的晚礼服,戴一顶银色的皇冠,盛装打扮,一上台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谢凛在周琬盈拿奖的那时候从后门进来,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低调落座。
阶梯式的会场令周琬盈一眼看到了谢凛。
两人的目光遥遥相对,无人知道他们之间门有深刻爱情。
周琬盈拿着奖杯站在台上,她落落大方,谦逊又温柔。
在感谢完电影、导演、观众以及组委会后,她娓娓地说:“我还要感谢一个人。”
她越过人群,望向谢凛,诉说她的赤诚爱意,“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听见。我想告诉他,谢谢你爱护我,谢谢你教会我爱自己,谢谢你总是夸奖我,令我越发觉得自己珍贵。”
“谢谢你毫无原则的偏爱,谢谢你常常夸我厉害。”
她情不自禁地笑了笑,说:“其实我知道自己并不厉害,但因为你常常毫无原则地夸我,我渐渐也觉得自己是个有点厉害的人了。”
谢凛专注地看着周琬盈,听到这里,眼里也情不自禁地染上笑意。
无人知晓他们的爱情,但爱情又何须向任何人解释。
周琬盈说完这番话,对着话筒,开心地说:“今天真的过得很开心,也祝大家都有一个愉快夜晚。”
*
周琬盈在颁奖典礼上说的那番话,其实圈子里的人都能猜到她说的那个人是谢凛。
有些话私下传得很难听,说她想扶正想疯了,在颁奖典礼上对谢凛表白。
周琬盈一点也不在意这些言论,颁奖典礼结束以后,她就马不停蹄地要准备进新剧组了。
陆景策投资的电影,冲着出国拿奖去的。谢凛本来想帮周琬盈走个后门,陆景策那个狗脾气,连他的面子也不给,一句话就是让她自己去找导演试镜。
周琬盈为了拿这个角色,私下下了很多功夫,还去体验角色,那段时间门天天在家里磨剧本,连谢凛都没时间门搭理。
颁奖典礼结束,周琬盈就回家收拾东西。
谢凛抄兜倚在门边,促狭地笑她,“是谁一个小时前还在颁奖典礼
() 上跟我表白,回家就不理人了?”
“没有不理你。”周琬盈明天一早的飞机,怕赶不上,所以这才匆匆地回来收拾东西。
她就是觉得时间门太赶,想赶紧把东西收拾好,好把剩下的时间门腾出来安安心心地和谢凛在一起。
她这次拍摄的时间门会长,大概要拍到冬天。
谢凛见她收拾的都是些小东西,走去衣柜前,给她拿了两件厚的羽绒服,说:“到了十二月,山里肯定会冷,早晚要穿厚点,别冻感冒了。”
他蹲下来,帮周琬盈把羽绒服放进行李箱,又去客厅帮她拿了些日用药品,分门别类地给她放进箱子里,说:“这些是感冒药,这些是预防肠胃炎的,创口贴放在侧面的小袋子里,你平时随身带点在身上。”
说到这里,抬手捏住周琬盈的下巴,严肃地说:“虽然我让你带着,但是没让你三天两头地生病,小心照顾自己,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周琬盈看着谢凛,眼眶忽然就有点泛红。
她抬起双手,抱住谢凛的脖颈,把脸埋进他颈侧,有点哽咽地说:“谢凛,我不想去了。”
谢凛一手搂住周琬盈的腰,一手穿过她双膝,把人从地上抱起来,坐到旁边的丝绒沙发上。
周琬盈身上还穿着颁奖典礼上的礼服,她眼中控制不住地涌上泪水,脸埋在谢凛颈侧,闭着眼睛也仍然觉得眼睛酸胀。
谢凛抬手掌住她后颈,温柔地轻揉安抚,低声问:“怎么了?又不是不见面了,我隔三差五就会过来看你。”
周琬盈忍着眼泪摇头。
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难过。总觉得和谢凛聚少离多,很害怕和他难以长久。
谢凛不知道周琬盈在想什么,只以为她是舍不得分别,说:“我明天陪你过去,待几天再走,别哭了。”
周琬盈轻轻点头,更深地把脸埋在谢凛颈侧。
眼泪把谢凛的衬衫都打湿了,他揉揉周琬盈的后颈,柔声哄道:“别哭了琬琬。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周琬盈摇摇头,哽咽地说:“好晚了。”
又轻声道:“谢凛,你多抱抱我。”
谢凛抱着她,失笑道:“这不是抱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