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琰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才能仔仔细细地看那只小兔子,似是是用掉落的毛发做成的,一直窝在车厢中睡觉的玉尘,忽然动了动鼻子,灵巧地跃入谢玉琰怀中,然后将大大的猫脸凑在谢玉琰的掌心上。
四只眼睛都盯着那兔子,再对比一下玉尘身上的毛发……
一模一样。
玉尘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团比它还可爱的小东西,爪垫在上面按了按,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
半晌它好似失去了兴致就要合上眼睛打盹儿的时候,谢玉琰拉了拉线绳,兔子的耳朵动了动,大大的猫眼也跟着睁开。
然后玉尘开始与她争夺红线,直到她将手掌收拢,玉尘扒不开她的手,不得不趴在她怀中,一双大大的猫眼中,满是没有消退的兴致。
谢玉琰露出一抹笑容。
回到杨家之后,谢玉琰才将小兔子收入匣子,不过忍不住去看了几次。听到杨钦的脚步声,她才锁上了匣子。
杨钦这样的孩子都不会耍的玩意儿,却占用了她许多时间。
“阿嫂,今日可还顺利吗?”
杨钦迫不及待地问。
谢玉琰颔首。
“我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刘讼师,他正被几个工匠围着。那些工匠想要写诉状,再三向他询问,到底能不能帮忙呢。”
杨钦道:“我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那工匠可怜的很,曾被东家设圈套夺走了良田,他前去找东家理论,却被打断了腿,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
那些围着刘讼师的工匠,各有各的冤屈。
杨钦听着都觉得愤恨。
这世上真是有太多可怜人。
“工匠说,从未见过咱们这样的东家,居然找来讼师为他们说话。”
今天的事,工匠回去定会议论,他们好像直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说完好的,杨钦面色一沉:“也有那些看热闹的说,咱们是骗工匠的,哪个商贾不是为了赚钱?真的这样下去,早晚有一日杨家的瓷窑要关门。”
工匠差点冲上去打那些人,多亏刘讼师拦住了。
谢玉琰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这也是她想看到的,动静越大,传得也会更快。
她需要有更多工匠来大名府。
陶、瓷窑口不知道出现了多少年,因为战乱、天灾、王朝更替可能会变动,最珍贵的永远不是哪家商贾造的陶、瓷窑,而是这些被传承手艺的工匠。
这些工匠聚集在哪里,哪里就会兴起一座名窑。
她的礠州需要工匠,她也会让这些工匠意识到,不是他们离不开瓷窑,而是瓷窑离不开他们。
只有真正明白过来,才不会被东家一味欺压。
“就让他们看看,咱们的瓷窑以后会如何。”
说完这话,杨钦忽然想起童先生说的一桩事,他看向谢玉琰:“阿嫂,先生说,你会去京城?”
童先生的意思,嫂嫂是不可能一直留在大名府的,若是这次嫂嫂手中的瓷器能选去榷场,嫂嫂的买卖必然要遍布大梁,京城是肯定要去的。
这本来是好事,但是杨钦很害怕嫂嫂离开大名府,就许久不会回来了。
我好像又阳了,浑身疼,尤其头疼、骨头疼,看样子要发烧。
如果一会儿发烧,那就明天上午更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