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特助和司机面面相觑,末了回头相劝,“需要吗甘总?纵然两家不合,可近年也没有明面上的纷争,见面大家就装作看不见就好了,他总不会那么没风度来找您麻烦?”
“不是。”甘望舒收起手机,“这个宴会有合影,合影是按企业年限来排的,萧安资本和甘氏同年。”
“那也只是排在一排吧?主办方没那么缺心眼把您和他按在一起吧?咱两家的故事,全北城都知道的。”特助推测。
甘望舒手撑在中央扶手箱,托着侧脸,漫不经心道:“北市女总不多,每次我都是站c的,而萧安资本不来就算了,一来,你也看了,钟承敏一早就晒了与他的合影,可见萧安资本在他心中的地位,我是有资格继续站c,但萧津渡也至少是c旁。他不站别人不敢站中间,这样搞得场面更难为情。”
特助明白了,只能招呼司机退库离开。
“那,甘总是回公司吗?”
甘望舒瞄了眼窗外阴云覆盖似要下雨的长街,低语:“去北郊看小妈吧。自从萧家那位亲家奶奶搬走了,她孤单了不少。”
…
蓝银霜年事已高,眼睛逐年模糊,偏偏爱干净,院子里不能有一片落叶。
保姆有空就扫,没空她就自己扫,半年前因为雨天扫落叶摔倒,到现在坐了有半年轮椅了。
甘望舒提着一把蓝银霜自己绑的竹扫帚在院里来回清扫。
不知什么时候听到声音老人推着轮椅往门口来,边走边喊:“幺儿?幺儿。”
“是我。您醒啦?”甘望舒在院子的一角歪头朝大门瞅了眼,看到那抹苍老的身影后,扬起嘴角又继续扫着,“阿姨说您在睡觉,我就没喊。”
蓝银霜把轮椅一点点推出门,再滑行到院中,布满褶皱的面容上,模糊的眼睛里灵光闪闪,好像还清明得很,虽然那头青丝已经白了大半。
“今天周五,我昨儿才翻的日历,怎么就来了?”
甘望舒:“本来去参加宴会,临时不想去了,拐道就顺路来了。”
蓝银霜脸上挂满了笑,“那别扫了,热,吃西瓜,让阿姨切西瓜。”
甘望舒闻言瞥了眼院子篱笆下的花坛,那株西瓜滕下空荡荡的,“哎,西瓜你们摘下来了。”
“昨儿下雨,大雨,怕打坏了就先摘了。”
甘望舒点点头,把扫帚挂墙角后进屋去,“您在这待着,风挺舒服,我拿吃的出来。”
进去两分钟,甘望舒就空手出来了,人扒着门槛望向那歇不下来,正坐在轮椅拿着扫帚扫地的老妇人,“小妈,我的西瓜呢?”
蓝银霜回头:“在冰箱里。”
“那个不是我的。”
蓝银霜面色几不可察地一变,下一秒又状若无事发生般地开口:“就是你的,昨儿下午才摘下来的。怎么了?不新鲜了?”
甘望舒很平静地说:“我的西瓜背面有一道月牙勾,这个没有。”
“……”蓝银霜冷静地说,“它长好了。”
甘望舒站直在门口,脸色更加平静了,“不可能,我上周来还有,它已经成型了好不了了。这不是我的,你们吃了吗?”
蓝银霜欲言又止。
甘望舒无奈地笑了:“吃了就吃了呗,本来就是您种的,骗我干什么呢?还专门买个差不多大的来骗我,我又不是小孩子,吃不到还撒泼打滚吗?”
蓝银霜面露愧疚,也笑了笑:“我……嗯,对……我吃了。”
正要回头的甘望舒忽然又顿了顿,想了想,不对,应该不是她小妈吃的,从那个西瓜发芽开始老人家就说了等长大给她幺儿吃,难得在城里种出西瓜,一定要留着给她幺儿吃。
怎么可能等了几个月,终于快熟了之前,自己吃了。
蓝银霜干不出这种事。
“不是您吃的吧?是被偷啦?”甘望舒回头看出去,问。
“……”
一老一少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在她正了脸色的压力下,蓝银霜坦白,指了指对面的院子:“津渡周一来了。那个瓜前几天已经很熟,裂开了,他不知道西瓜是你的,把它摘了。”
“……”
甘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