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绯猗听着谢长生慢悠悠的嗓音,问他:“那陛下觉得怎样健康?”
“就普通的……”
顾绯猗笑。
他抬手,取下谢长生手中摇摇晃晃,马上就快要燃到尽头的烛台,放在旁边桌上。
又拉着谢长生,让他面对面的坐在自己腿上。
他咬了咬谢长生的锁骨:“普通的法子咱家不会,倒是今日出宫、有人孝敬给了咱家一箱子玩具,说是送给咱家的美人。”
说着话,顾绯猗把谢长生抱得更近了一些,他用薄唇轻轻摩擦着谢长生的嘴唇:“美人,等下试一试。”
谢长生想说什么,却被顾绯猗用唇把话堵在了二人的唇齿之间。
室内便只剩下了闷闷的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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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悬枝头时,谢长生才得空休息。
他松松垮垮地裹着顾绯猗的外套,将后腰靠在桌上。
方才被锁着在那绳子上走了一遭,他现在几乎站不稳了,发呆地看着顾绯猗往浴桶中倒白梅花油。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想问,但话到嘴边,却又卡壳。
谢长生只觉得愁得慌。
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太累了脑子才转不动了,还是因为脑子太长时间不用了才转不动了。
“要不明天做点儿高数题吧……”谢长生喃喃。
这种大脑空白、欲言又止的状况直到谢长生坐进浴桶里,后背靠着顾绯猗凉凉的胸膛的时候,才突然好转。
谢长生使劲拍了下脑袋,问顾绯猗:“我总算想起来了,我想问的是——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绥州?”
顾绯猗在水中找到谢长生的手。
骨节分明的,比谢长生大了一圈的手掌包裹住谢长生的手,只给谢长生露了一直食指在外面。
他把谢长生的手当成毛笔在用,带着谢长生的食指在水面上写字。
手指划开花瓣,留下微微的痕迹。
“一王缶贝贝。”谢长生念,又问:“什么东西?”
顾绯猗:“…………
”
“是宝贝。”顾绯猗又好气又好笑地咬了一下谢长生耳垂道:“明天走。”
谢长生哦了声。
顾绯猗问:“陛下会不会舍不得咱家?”
谢长生笑了一下,很想告诉顾绯猗,这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但话还没说出,却感觉到后背传来的那平稳的心跳声加快了些。
像是在期待和紧张着他的回答似的。
谢长生反手握了握顾绯猗的手,把脸往水里面沉了沉,借着水声的遮挡:“会啊,可舍不得你了。”
顾绯猗再亲了亲谢长生的后颈:“咱家也舍不得陛下。”
他问:“那陛下要不要跟着咱家一起去?绥州的食物以甜、鲜、软糯为主,应是很合陛下的口味。现下又是荷花盛开的季节,想必风景很美。”
顾绯猗提出的带薪休假的建议属实是让谢长生狠狠心动了一下。
但他纠结再二,还是决定拒绝:“不行,还有正事要做呢。”
顾绯猗再笑了下。
他的声音愈发柔和:“留在京中批阅奏折固然是正事,可谁说探查当地民情、处理贪官不是正事?”
“等等,你说贪官。”
谢长生使劲儿揉了下额头:“我光记着你要去绥州,倒是忘了你是要去治贪官。”
谢长生抬起手,用力拍了一下水面,溅起高高的水花。他的声音一下变得洪亮有力:“让我去!我要去!让我和我的正义铁拳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