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拧起眉。
他心里有一话从来没对旁人说过——他好像变得没有之前喜欢谢长生了。
撞到头前的谢长生虽娇蛮,可却有趣,会像猫一样趴在他的膝盖上撒娇,会看穿他的心思,知道他是想要玩乐还是美人。
可撞到头后的谢长生……不再亲近他,也不再懂他想要什么。
还有上次,竟在他想要美人的时候,当众推翻花瓶。
虽说不是故意的……但……
如此一来,谢长生和谢澄镜,谢鹤妙又有什么区别?
老皇帝不免
痛心,好在他的心里装了许多许多的东西,比如美人,比如长生丹;
就算他为谢长生痛心,也不会痛上太久。
若是他真能长生,以后还会有许多子嗣。
总有一个能和他心意的。
老皇帝用被酒色浸满的脑子迷迷糊糊地想着。
他命人从小柜中拿出一个锦盒,取出一枚金灿灿的丹药来。
老皇帝三两下把那丹嚼吃下肚,看着软塌上的美人只觉得心口发热,大笑着扑过去:“给朕生个皇子!重重有赏!”
美人慌乱地看着顾绯猗和谢长生,似觉得害羞。
但到底拗不过老皇帝,终于放软了身体倒在软塌上:“皇上,您上次答应妾的东海珍珠……”
顾绯猗勾勾手指,立刻有宫人上前放下帘子,把那缠绵的两人隔绝在内。
他对此倒是早就没什么反应,坐在案桌前,取过一本奏折。
正欲看,却想到什么,看向谢长生。
只见谢长生双手捂着耳朵,正鬼鬼祟祟地转身,看样子是要偷溜出去。
顾绯猗伸手拉住谢长生的腰带,又把他捞了回来:“小殿下跑什么?”
他薄唇勾起,露出一个微带着些嘲讽的笑:“……陛下很快就好,不必回避。”
还不够折腾的工夫。
谢长生眨眨眼,捂着耳朵呆呆地笑,也不知道到底听懂了没。
顾绯猗拉着他,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就这么一会的时间,老皇帝那边果然消停了。
顾绯猗道:“冬莲。”
立刻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上前,给老皇帝和那美人送上了两杯温酒。
老皇帝大笑起来:“还是绯猗最懂朕。”
顾绯猗弯着唇笑,见老皇帝和美人将那加了避子药的酒喝得一干二净,在心底骂了句蠢货。
口中却道:“陛下喜欢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谢长生算是见识到了一点顾绯猗的手段——
他偶尔会问老皇帝如何回复奏折,可虽说是讨论,却早已在暗中给出解决方法,又会巧妙地让老皇帝以为这是他自己想出的主意。
老皇帝偏偏信以为真,以为这真是自己的本领,直被顾绯猗哄得喜笑颜开。
谢长生眨眨眼,心道顾绯猗可真是深谙训狗之道,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偏偏老皇帝最吃这一套。
渐渐的,老皇帝困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迷糊,顾绯猗便不再问他。
他将批好的折子整理了一下,这才想起谢长生已经许久都没动静了。
他斜眸看向谢长生,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扒着桌沿小小一角,也在犯困。
只是那双手扔是捂着耳朵的。
“这样睡手臂不酸么?”
顾绯猗自言自语地喃喃,把谢长生捂着耳朵的手取了下去。
谢长生立刻醒了,他直起身,第一件事就是瞪着迷迷糊糊的眼去看老皇帝那边。
见老皇帝睡着,这才松了口气。
顾绯猗瞧着谢长生脸上厌恶的表情,伸手捏着他的下巴逼他面对自己:“咱家上次说的,小殿下忘了?”
“啊?”
“阴阳交合,本是常事,不必忌讳。”
“若是忌讳……”
顾绯猗手指一点点上滑,来到谢长生耳边。
软塌之上的老皇帝似乎有些醒了,翻了个身:“绯猗……”
顾绯猗也不答,将手指探到谢长生耳孔中,缓慢地进出着。
谢长生呼吸一顿,立刻要躲,却被顾绯猗用另一只手按住后颈。
老皇帝再度沉沉睡去,发出响亮的鼾声。
顾绯猗凑近了一些谢长生,白梅香气顿时笼罩在谢长生全身。
顾绯猗笑道:“若是忌讳,可就再难体会到上次的快活了……”
他说完,一本正经地直起腰。
谢长生捂着耳朵,控诉地看着他,用他那特有的平板呆滞的声线道:“流氓!”
流氓……么?
顾绯猗笑笑。
心里却在想着,若是他告诉谢长生,他又发现了谢长生的腿根亦是他的软肋,不知这小傻子又会用什么样的话来骂自己。
话又说回来……
谢长生身上究竟还有哪些地方是软肋?
顾绯猗喉结滚动两下,突然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