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他起来的人又将他放下。
但那股熟悉的气息却没有离开,紧紧贴着他的后背和肩颈,从他身后环绕着将他包裹了起来。
身后的气息带着微凉的感觉,低热中的宋芒忍不住往后靠了靠,离那股气息更近了些。
微凉的气息将宋芒紧紧包裹着,很好地舒缓了宋芒体内的燥意,他的意识逐步陷入更深的沉眠,渐渐的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在酒店的头三天,宋芒一直在反复不断地陷入发情热。
除了第一天,他冒失地用了三支抑制剂,之后的几天他买的抑制剂都被无情地没收了起来,周潇潇说有医生来给宋芒看过,不让他再用抑制剂,只给他挂着不知道什么药水。
可能是挂的药水起了作用,宋芒每次昏昏沉沉陷入无意识的昏睡中时,起初会感到难耐的燥意,但每每醒来后,倒是觉得身上清清爽爽的,腺体也没有发烫,能维持一段时间的清醒。
三天之后,宋芒不再整天频繁的发热,只在夜间睡觉时会有一点昏沉的不适,不过也没有大碍了。
周潇潇说有请医生来给宋芒看过,但是宋芒之前几天一直处于精神不大清醒的状态,对医生来过的事情没有印象,只有手背上细小的针孔让他知道的确是有人给他打过了针。
这几天一直是周潇潇照顾着宋芒,宋芒偶尔意识清醒的时候,也只看见过周潇潇一个人。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的那股熟悉的气息,大概就是周潇潇吧。
宋芒看着正坐在床边给他削水果的周潇潇,由衷地微笑着朝人道:
“谢谢你,潇潇姐。”
“这些天辛苦你照顾我。”
宋芒话音落下,周潇潇削水果的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然后很快又恢复若无其事的模样,点头应下了宋芒这句认真的感谢:
“你可是我的宝贝摇钱树,我不照顾你照顾谁去?”
说完后,周潇潇将削好的水果递给宋芒,看着人听话地捧着水果咬下一口后,她语重心长地朝人念叨起已经憋了好几天的话:
“小芒,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一定第一时间联系你潇潇姐,你这三番五次的找不着人,我迟早被你吓出心脏病来。”
先是之前去宋家之后第二天就找不见人,再是这次在酒宴上突然的失踪,周潇潇是真被宋芒结结实实吓到了两次。
宋芒这孩子啥都好,就是遇事总爱自己扛,报喜不报忧。
这次的事,一开始宋芒是失去意识无法联络到人,但是后来醒来之后,他也没有联系任何人,而是就这么自己找了个酒店,要不是谢承之……
那宋芒指不定怎么编个理由把周潇潇忽悠过去,然后就一个人搁这儿硬捱着自生自灭了。
“我知道了潇潇姐,以后不会了。”
宋芒被周潇潇教育了一句,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应得倒是很快。
周潇潇刮了人鼻头一下,长叹了一口气。
宋芒保证的话都说了不知道多少次。
宋芒咬着手中的苹果,见周潇潇不再“兴师问罪”了,于是开口朝人问起:“潇潇姐,我的抑制贴是你帮我摘掉的吗?”
宋芒记得,在周潇潇来之前,他在后颈上妥帖地贴好了抑制贴,但后面醒来的时候,后颈上的抑制贴不知被谁取下了。
宋芒担心自己无意识中释放太过信息素,让人感到不适,于是又找出了一枚抑制贴重新贴好了,但再醒来的时候,抑制贴又不见了踪影。
后来宋芒也忘了这回事,今天精神好些了,他才想起问周潇潇。
周潇潇听见宋芒的提问,先是有些疑惑地呢喃了一声:“没有啊,我没碰过你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