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向陶哥赎罪,我也因为得到四小姐的宽恕,不再罪孽深重了。”
沈满棠依偎着他躺下,用手揉了揉他的心口,疏解道:“等我们走的时候,可以把一批愿意跟去爪哇的员工一起带走,帮他们在那儿安家,就像陶哥从前做的那样。我们还可以学他在工厂办讲坛,教工人们学爪哇语。还有还有,我们还能兴建学校,给侨胞子女们受教育的机会。我们能做的事还有好多好多,你要觉得亏欠陶哥,那我们就一起以他的名义积善行德,向他赎罪,为他祈福。”
金朝把沈满棠的手团在掌心,不轻不重地捏着,心中潺潺流过一阵暖流,无解的题似乎也终于得到了它的最优解。他盯着头顶的吊灯想了许久,最后终于轻快地笑出了声。“嗯,我们努力做好事,让他下一世可以托生在一个和平年代,不用经历战乱和饥荒,只用举手之劳就能帮助他想帮助的人,不会再搭上性命去。”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下一世,一定是个太平盛世。”沈满棠笃定道,“现在有这么多人在为了国家的将来努力,等到陶哥降生时,肯定能赶上好时候!”
金朝闷闷地应了声,搂过沈满棠,在他的额头上轻柔地印下一吻。
“还好有你在我身边。”
他越过沈满棠的肩头,这才注意到沈满棠床头常年摆着的一家三口的合影如今却变成了两个人的合照。他微微抬起身,定睛一看,那照片竟是他远赴爪哇之前,在照相馆与沈满棠拍下的唯一一张合影。
合影里的沈满棠还如记忆中那般粉雕玉琢,可爱得紧,而他即便是租了照相馆的衣服,站在沈满棠身边却也显得十分寒酸。可就是这样一张他表现不佳的照片,却被沈满棠摆在床头,日日瞧了这么多年。
他的心脏软乎乎地塌陷了一块,揉着沈满棠的脑袋轻声道:“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抱着照片偷偷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