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迫害他呢?把他杀了我上哪追回钱去啊?各位警官不信的话可以去淞沪护军使署把我那姻兄抓去审问一番。”
沈沧皮笑肉不笑地与几个警员周旋,他们听到“淞沪护军”时气势便矮了一截,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为首那位警员率先收回押解的架势,恭敬道:“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我们便先回去向上级复命了,今日贸然前来多有失礼,还请沈先生见谅。”
沈沧自然是客客气气地安排下人将警员们送走,他瞥过台阶下站着“看热闹”的赵丰年和两个小子,又轻叹了口气吩咐道:“小赵,你这段时间就先代为执行杨经理的职务吧。杨经理虽然不干实事,但许多客户也是靠他的关系拉来的。你若是可以胜任他的位子,董事会也会考虑给你升职。不过在小汪解除嫌疑前,还要麻烦你跟我处理几天烂摊子。”
“是,二爷。”赵丰年喜不自胜,强压着心中这份不合时宜的雀跃。
“回去吧,辛苦了。”沈沧晃晃头,有些疲惫地走进东厢楼,坐在沙发上拿起雪茄。
“二叔好像很累的样子。”沈满棠撞撞金朝的肩膀,求证道。
金朝颔首,轻扬下巴默许他去追沈沧。
沈满棠着急地跑到沈沧身边,捉住他的手:“二叔,你累不累啊?我给你踩背吧。”
“不喜欢踩背还可以选按头按肩按腿。”沈满棠积极得像个揽客的按硗师。
“你捶捶背就行。”沈沧的倦容上终于染上了一丝笑意,扯了扯沈满棠的手道,“小师傅的手艺有进步吗?”
“杠杠滴。”沈满棠拍着胸脯,说着学堂里和东北先生学来的方言。
“嗯,捶吧。”沈沧放下雪茄,转身把背朝向沈满棠。
这些天他实在是烦,杨经理留下的这么大一个窟窿要他补齐,得力助手还被牵扯其中被迫暂停职务,就连他自己都被人摆了一道,若非小厮拦着,他刚刚与警员周旋的片刻明日一早就会见报了。
他只能出此下策,把他最不齿的傅明玺拿来做挡箭牌。如今时局混乱,军队和黑帮在警局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只要手里有枪就能指挥警局,因此他也只能搬出傅明玺的军职震慑一番,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桩桩事背后要说无人指使他是不信的,但他只能先将赔付储户和恢复商誉放在第一位,等一切稳定下来后再秋后算账。这些年里为了掌权立威,他将沈天佑留下的产业全部重新洗牌,换人的换人,关闭的关闭,手段雷霆,毫不留情,因此树敌颇多。现在杨经理也死了,就是盘查起来也不一定能抓出背后那个人。
杨宗喆、郭海彪……这两个都是沈天佑身边的老人,这些年看似顺从地辅佐于他,背地里却要将他置于死地。
沈沧紧握起双拳,关节发出一声声脆响。
“爸爸,”沈满棠跪坐在沙发上凑过来和沈沧咬耳朵:“你是被我捶疼了吗?”
沈沧这才从纷扰的思绪中抽离,反应过来道:“你小猫力气,我都没感觉。”
“什么!”沈满棠觉得自己在傅君佩那里精进的手艺受到了质疑,不满道,“那我大力点。”说完他就像在衙门口击鼓鸣冤一般奋力捶了起来。
沈满棠没捶几下手臂就酸得不行,沈沧却像是十分满意这力度一般,闭眼享受起来。
沈满棠哼哧哼哧地最后捶了几下,喘气道:“捶不动了,真的捶不动了,我罢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