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李寂月书房里有客人,不要去打扰他们。李寂月点头答应,转头就跑去扒门缝。
显然房中两人的谈话并不愉快,看不见的客人虽然压低了音量,但完全克制不了怒火,这点连个八岁的小孩都能听出来。
“你从他那里偷走的是一个孩子。”客人说道。
李寂月觉得这个声音跟李曜云很像,要不是看到李曜云的嘴巴没有动,他甚至会以为就是李曜云在说话。只不过李曜云现在虽然可以完整地表述,但语速还是没有正常人那么快。
他坐在轮椅上缓慢开口:“那只是一泡对他无用的精液。”
客人倒吸了口气,似是咬牙切齿地说:“现在是个活生生的孩子。”
“哦?”李曜云笑了笑,“那可费了我好大一番心力呢。”
“是,你确实处心积虑。”李寂月看到对面手臂一挥,一个文件袋“啪”一声被甩在李曜云的腿上。
李寂月有点生气,什么人这么凶啊,李曜云的腿本来就没好还拿东西往上面砸。
李曜云没有打开那袋东西,拨在一边心知肚明道:“我知道你存心想查就肯定能查到,我没想要瞒着你,谁叫你从来没问过我呢,我的好弟弟。”
弟弟?李寂月听了更加好奇,无奈从门缝里看过去的角度实在有限。他竖起耳朵听,这次隔了好一会儿客人才重新开口。
“好,小团是你无意之过,我们暂且不提。那这个孩子呢,你不仅偷得蓄意,你还,你还……”
“我还找了同一个女人是吧?”李曜云接着说,“她有经验又需要钱,既然她能从我这里偷走一个孩子,不妨再送我一个。”
“疯子。”客人骂道。
李寂月隐隐约约觉得他们说的事与自己有关,其实他一直以来都有预感,如果自己是李曜云的亲生儿子,那为什么他的爷爷奶奶从来不管他,并且在医院时每次有李曜云的家人来,晴雅就会刻意把他带走。虽然衣食无忧,可除了晴雅,没有人给过他关怀。
晴雅告诉他在病床上沉睡不醒的人是他的爸爸,他就经常过来看他,和他聊天,困了便钻进被窝抱着爸爸睡觉。
李寂月虽然还很小,但是从他更小的时候就懂得一个道理,他锦衣玉食的生活,上的贵族学校以及那些看似对他毕恭毕敬的佣人都是因为李曜云的财富。包括晴雅,晴雅自然是真心实意对自己好,可也是拿着薪水吃饭的。
李寂月盼望着李曜云可以醒来,许多电闪雷鸣的夜晚,他怕得要命,缩在李曜云的身边哭着叫他爸爸,叫他不要死。
李寂月人如其名,宛若一轮寂寞月亮的投影,一入夜就泡在水中,所以才把泪腺滋养得这么发达,眼泪多得能把李曜云凹陷的锁骨上窝淹没。
对面的客人终于有了动静,他站起来走到李曜云面前,留给李寂月一个居高临下的背影。
“你有没有想过阿期会怎么想?”客人低着头问道。
“他若是好好跟我在一起,来到巴黎后这就是我给他的惊喜。”李曜云的脸上浮起嘲讽的笑容,“只不过现在,没有必要了。”
“你让我瞒着他?”客人问。
“随你,毕竟他现在归你了,不是吗?”
客人突然揪住李曜云的前襟:“你他妈永远都要把难题丢给我是不是?”
“你连这点代价都——”
李曜云还没说完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