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在伯府后面有一片当年扩建的操练校场, 再绕过林子?, 在接近家族宗祠的地方似乎有?暗道, 是当年我?偷偷撞见过一次死士在府里出入才发觉的。但他们真正训练生活的地方应该是在别处, 没在府里……”周阳很不放心的叮嘱,“过了这么久了,说不得那里已经废弃或暴露了, 陈弟若是查起来,千万小心。”
“……我知道了。”陈秉江精神一振。
问假世子?周阳这个在伯府里生活了十八年的人果然是对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 眼神中都是默契。关于怎么打垮靖勇伯府……这一点是他们共同的目标,废话不多说,交流的都是有?效信息。
“这段时间外面的消息我?都有?注意, 陈弟务必谨慎行事?,伯爷他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并不低,有?着打小的情?分。寻常事?或许会让他被训斥降职,但无法让他彻底丧失信任……伯爷他, 毕竟很?是巧言善辩。”周阳点到?为止。
陈秉江微微点头, 他懂,机会只有?一次, 得一击必杀。所以对付靖勇伯府就?不能?像瓦解二皇子?势力似的慢慢挑拨了。
也没有?谁比他更懂靖勇伯有?多会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了。那张嘴一张开?, 茶味可太浓了。连他细心教导的亲儿子?周昌也这副德行,明明是个娇纵的火爆脾气,对外非得装成个委委屈屈的绿茶男。这说明靖勇伯府根上的教育就?是这样的(假世子?不算,他在伯府里受的根本不是继承人教育)。
陈秉江不用想都知道,靖勇伯若是出了错,靠着能?言善辩都能?推卸转移走多少责任。所以他想要一击必杀时……必须是破坏庆德帝对靖勇伯的信任,还不能?给?他们狡辩的机会,如此方能?成事?。
农家老两口一直在旁边,也不催促,大气不敢出的听着,却一点表情?或动作?都没表现出来,只是耷拉着眼皮,视线远远放空。他们没有?什么大智慧,却知道遇上大事?的时候,听不懂看不明才是小民们的应对方法。
谈话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
陈秉江不打扰周阳他们赶路了,他转身正要离开?,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鬼使?神差间转过头又?问了最后一句:“周兄,你知道保定侯吗?”
保定侯,听这名字就?是勋贵一派,说不定假世子?知道呢?
周阳愣了一下,不明白话题为什么换的这么快,但他还是接受良好没有?异议的回答:“保定侯……和?靖勇伯府算是老亲,都是开?国一脉的子?孙,近年在面上疏远了,因为他家也是忠皇党,在伯爷跟了二皇子?后就?不大联络了,只有?三节两礼还是不断的。”
“那保定侯家的孙女你知道多少?”陈秉江又?问。
“他家的孙女……”周阳努力回想了半天,“我?只知道似乎是个拔尖的姑娘,才情?不错,就?是从小失了母亲,估计婚事?上会有?些艰难吧。这几年宴会上都能?见到?,但到?现在都没什么消息。”
接下来的话就?有?些说人是非了,所以周阳迟疑了片刻,还是压低声音道:“他们家子?弟青黄不接,所以一直想从武转文,上次我?听说,这一辈的孩子?都打算择清贵的人家嫁娶,但是没后话了……算算年龄,保定侯的孙女就?是同辈最大的。”
清贵人家。
陈秉江面色不变,心中却一颤。
那位督查院右副都御使?之子?……这种门第的人家,可不就?是清贵中的清贵了吗?保定侯孙女的嫌疑又?增大了。难保不是保定侯家发觉改换不了门庭,想要铤而走险。但这种办法还是太极端冒险了,若是真的,估计还是那姑娘主导……
陈秉江不再多想,这次彻底告别了假世子?周阳,目送着有?安去送他们了。他转身回去,根据新收获的情?报,一路上重新捋了一遍时间线:
……赏花宴同天,表妹碧儿,那位姓杨的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第三子?,包括保定侯孙女也都在宴会上,但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交流。范夫人和?杨夫人在口头上商定好了儿女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