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三年一班吴宛,对吧?送他回班,不该说的不要说,但凡我在学校里听到一点风声,拿你是问。”
吴宛噤若寒蝉,架起贺春景转头就跑,边跑边在心里呕血。
他就是中午的时候看见陈玉辉满地找人,留了个心眼,大课间又恰巧听见宿舍楼天台有动静,想着跟教导主任打个小报告,举报有人逃课上天台。如果正好是贺春景的话,刚好能报复一下……没想到背后扯出来这么狗血的一个惊天大八卦啊!
陈老师有钱有手段他是知道的,万一被记恨了,在自己高考的时候哪怕稍微报复一下,这都不得了的啊!
吴宛恨不得哐哐撞墙,他就和贺春景命里犯冲,这货肯定专门克他!
“陈,陈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学生离开后,高宏结结巴巴地开口了。
他满后背都是虚汗,好险,好险,他就会见证一起惨烈的校园安全事故。
他都已经能想象不论从天台上掉下去的是谁,最后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二中,指向负责学生行为安全和教学建筑设施的教导处,指向他。
而除此之外,那个孩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怕被陈藩知道什么?
陈玉辉的回答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说了不会再碰你”?
陈玉辉站在距离他不过两凳台阶的地方,居高临下看着他。高宏心头一惊,居然在这个全校出了名儒雅谦和、气度非凡,广受学生爱戴的资深教师身上看到了那么一点……阴湿的杀意。
就在高主任半秃的额头又渗出一层冷汗时,陈玉辉周身散发的那股寒意忽然消失了。
他像是平常遇到了刺头学生那样,摆出了一副疲惫又无奈的神色,带着歉意的微笑化解了高宏心中一般的疑虑。
“抱歉,高主任,让你见笑了。”
陈玉辉走下高台,走到高宏身边,叹了口气。
“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你既然都看见了,我也就只能拉下这张老脸,拜托你不要外传,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什么,不是,到底怎么回事啊?”高宏松了口气,忙问。
“我资助的这孩子,和陈藩走得近,这也是难免的。但两个孩子可能也是年少无知,跟着那些不三不四的电影学坏,不知怎么就……说好听的是谈对象谈到一起去了,不好听的就是搞同性恋,要死要活的,这不刚才还吃情书呢么。这种变态的事情哪个家长会允许?你也是做父亲的人,能够理解吧?”
陈玉辉面露难色,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尴尬与愤怒。
“那是,那是,这事儿是个正常人就不能同意!”高宏又吃了一惊,连忙附和,“真不好意思,陈老师,我这也不是有意要听……”
“没事,但也希望你能理解,帮我们保密。”陈玉辉的目光真挚极了,看得高宏为自己方才不靠谱的猜测感到些汗颜。
“一定,一定。”高宏点点头。
“我可能棒打鸳鸯的时候,话说得难听,还控制不住脾气和孩子们动了手,这不,就把局面搞成这样。”陈玉辉语气很是苦恼,“人都说医难自医,这话放在我们老师身上也是一样,成百上千个孩子都教过来了,轮到自己家的 ,反倒拿捏不好力道。”
哦,原来不碰他,是指不和他动手。
高宏恍然大悟,心中的疑虑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