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重。而且考试成绩好的话,学校会给发奖学金的,我只要保持好成绩就能拿到。”
除此之外,还可以去找一些日结的活计,比如发传单、搬桶装水之类的。这些兼职就没有被陈玉辉告发的风险了,贺春景暗自盘算。
“也是,那行吧!”常威这人性情直爽,有什么事儿喜欢当场就说开,说开之后也再不纠结。
他打开米线袋子,抓起搁在桌上的方便筷子搓了搓毛刺,往贺春景眼前一递:“来两口?”
“不用了,一会儿回家吃,家里人做好了。”
贺春景想起给陈藩打电话的时候,他在那头手忙脚乱做酱汁的声音,禁不住弯着眼睛笑了一下。
“哟哟哟陈藩家里给做什么好吃的了,美成这样!”陈藩是音像店的常客,常威知道贺春景在他家蹭住,也没往多了想,顺口打趣道。
“没啥,他在家炸厨房呢。”贺春景咧嘴笑了,转念问道,“威哥,你晚上自己一个人在店里吗?今天跨年,要不咱们一起?”
“不了,你回去吧,我晚上约了朋友喝酒。”常威唏哩呼噜往嘴里扒拉鱼豆腐,塞了满嘴鼓鼓囊囊,话都说不清了,“这个点儿也没人逛街,都回家跨年去了,过会儿我就关店门,你也快走吧。”
贺春景想到自己可怜巴巴倚在车棚里的掉链子小车,点点头:“嗯,那威哥,祝你新年快乐!”
常威朝他摆摆手:“去吧,新年快乐,以后常来。”
贺春景离开音像店的时候还有些舍不得,虽然每天上学放学都能经过这家店,但心里还是感觉酸酸涨涨的。
这个常威是个不打来福的好人。
贺春景幽幽叹了一声,重新回到车棚,把掉了链子的小红车挪腾出来,连扛带拽朝陈藩指的修车点挪过去。
幸好那修车的胡大爷还在坚持站好最后一班岗,没提早收摊,贺春景赶在他老人家回家之前把车链子给重新搭上了。
“新年快乐,谢谢大爷!”
贺春景把五块钱塞进胡大爷手里,也没要对方找零,跨上车迎着冬夜的风往前蹬。
今天他把这一番话跟陈玉辉说开了,感觉如释重负,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怎么和陈藩说乳品厂爆炸的事了。
他绕过前面那栋居民楼,西北风呼呼往他衣领和袖口里钻,冷得他狠狠打了个寒颤。
捏紧刹车停在路边,贺春景把小棉袄的领子立起来护着脖子,又低头整理了一番袖口。十几岁的男孩子发育旺盛,这件棉袄穿了得有五年多,即便贺春景发育有点迟缓,还是让袖口短了一截,没办法,只能任他往里灌风。
现在大街上行人少,从二中到陈藩家大概要骑上二三十分钟。贺春景打算骑得再快点,在手指完全冻僵之前骑回陈藩家去。
贺春景满心满脑子盘算的都是怎么跟陈藩开口说吕忠的事,脚上加劲儿往前骑。结果在即将从居民区拐到大路上的那个岔口处,一个正打电话的女人忽然从路口跑过来,正是准备从贺春景面前横穿过去。
贺春景猛地捏下刹车,可还是躲闪不及,被那女人的红色羽绒服边角带歪了车把。
他右腿倒腾着点了几下地,险些摔在路边,好不容易才站住了。
那女人惊呼着踉跄了几步,稳住脚,回头看向夹着自行车单腿蹦了好几下的贺春景。
两人朝彼此这么一望,双双都愣住了。
“贺春景?”
“郑可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