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以为将贾琏送进军营磨一磨,那性子说不定还能改改,眼下看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林黛玉满是嫌恶地皱了皱眉。
谁能想到呢?不过是回家奔丧这点时间,他都能跟那歪门邪道的女人勾勾缠缠,五迷三道儿的只怕连自个儿姓甚名谁都要忘了。
“京城这样大,他们有心想躲,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找不着个影子吧?”林碧玉似好奇随口问了一嘴。
贾敏摇摇头,“我回来前都还没个信儿呢。东府那父子两个兴许是知晓的,奈何他们送殡去了,回头还要直奔金陵,这一通折腾下来没有三五个月是甭想见着人了。”
想起原著中贾琏在小花枝巷给尤二姐置办宅子迎娶一事,林碧玉便有了些想法。
转头立即就找了些“好朋友”去探查。
结果自是不出所料——拢共二十余间屋子的一座宅院,还有好些个奴仆安排伺候着,快活得很呢。
次日一早,她就将这消息捅到了正主儿的跟前。
她虽不喜王熙凤狠辣贪财做事没什么底线的秉性,但一码归一码,渣男贱女活该受到制裁。
做完这事儿之后,林碧玉就没再关注他们那边的状况,随他们闹得天翻地覆也罢。
却没想到过了两日那两口子竟登门而来。
贾琏的脸上都被挠开花儿了,还有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一见着人,他就死死垂下了头,露在外头的耳朵根子都红得要烧起来似的。
贾敏冷着脸,斥道:“现在倒是知晓丢人了?干那混账事之时怎的丁点儿不觉羞耻?一屋子的老亲世交都在那儿杵着,你说说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究竟将贾家的名声置于何地?又将你的媳妇孩子置于何地?
我到现在想来都还觉得荒诞至极,你可真真是被那狐媚子迷得昏了头了!”
“姑妈教训得是,侄儿知错了。”贾琏瓮声道。
垂头丧气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但在场却没哪一个人同情他,无一例外全都冷眼旁观犹嫌不足。
显然,区区两句训斥也不足以平息贾敏的恼恨羞愤,又指着他的鼻子狠狠大骂一通,直到骂得自个儿累了才将将作罢。
王熙凤适时奉上一盏茶,笑道:“姑妈快喝口茶润润喉,骂完了姑且就消消气,没得因他这等没脸没皮的蠢货气坏了自个儿。”
喝完了茶,贾敏的情绪也略微缓和了些,冷眼斜着贾琏,“你叫我一声姑妈,但你亲生的老子还在,嫡亲的叔父还在,上头的老太太还在,按理也轮不到我这个外嫁女来管你。
只是,千不该万不该,你实在不该拖着整个贾家与你一同跳粪坑!
你自个儿不要脸皮不在意名声也就罢了,可贾家不是你一个人的贾家!
你这般肆无忌惮胡作非为,打算叫你的亲闺女亲妹妹如何自处?叫贾家其他女孩儿如何见人?她们日后究竟还议不议亲嫁不嫁人了?
就连我这个出嫁二十几年的贾氏女,这一时半会儿都没脸再出门交际了,都是你干的好事!混账东西!”
“姑妈息怒!”贾琏“扑通”一声跪下了。
手里的茶盏眼看就要扔出去,好悬想起来这不是自个儿亲生的。
贾敏只好将茶盏狠狠往旁边一丢,揉了揉突突生疼的脑袋,对着王熙凤说道:“下回要来你只自个儿来就成,别带他上我跟前来,我看见他就头疼。
姑且叫碧儿黛儿陪着你说说话罢,我先上房里歇歇。”
王熙凤忙站起来搀扶她,一脸歉疚道:“都怪我思虑不周,将姑妈气成这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