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着的书,让它远离书堆。
他是火灵根,所以根本不怕火烤,但其他脆弱的书籍就说不准了。
哪怕他动作已经够快,还是有堆叠在最上的两本书受到牵连。
好巧不巧,其中一本被殃及的书似乎还是讲去除魔性的。
问泽遗想用内力压制住火焰,保存下证据,可手中的书不正常地灼烧着,转瞬化成了灰烬。
显然是有人动了手脚。
幸亏堆着的书不是最珍贵的那批,损失也算不上惨重。
问泽遗将手中残存的灰烬收集,随后佯装若无其事,退回桌边闭眼假寐。
他不着急,有的是人急。
还没过去一个时辰,外头的人就坐不住了。
内阁的门轰然打开,兰山远和谷雁锦都到了,而明蜀自然也跟在他们身后。
兰山远的态度不好琢磨,可谷雁锦看着还带了起床气,她表情十分不耐,像是被强拉过来的。
“什么事?”问泽遗假装懵懂无知。
“回副宗主,我闻到里头有纸灰的味,可又进不来。”明蜀转着眼珠。
“怕是典籍着火,您再遇到什么危险,所以自作主张喊来了宗主。”
谷雁锦迷迷糊糊睁开眼,不满地扫了眼明蜀。
既然只要宗主来,大呼小叫把她也连带上,是为扰她清梦吗?
本来谷雁锦就被尘堰的病烦得焦头烂额,这下更是没了好脸色。
“真是好鼻子,确实莫名有几本书起火,但火烧的时间很短。”
问泽遗将被殃及的书摊开放在众人面前,随后打开布包,露出里头已经被烧成灰的经书。
兰山远接过布包,端详了半晌。
书烧得太彻底,压根看不出上面是不是被动过手脚。
“应当是意外。”
他沉吟片刻:“也不是要紧事,其他典籍没大碍就好。”
此话一出,谷雁锦打哈欠的动作都僵住了,脸上表情耐人寻味。
虽然她也不信是问泽遗闲着没事烧书玩,但宗主这话也太偏心了些。
再怎么说,这三本书都够有些小宗门一月开销了。
“怎么会?”明蜀见兰山远想要轻拿轻放,险些急眼,“典籍放在内阁,按理来说.......”
发现其他人都在看他,明蜀气焰变弱,讪讪小声道:“我师尊说,内阁的书都很安全,不会无缘无故自焚。”
谷雁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明眼人都知道兰山远不想追究问泽遗,就他好似还长着嘴,一个弟子妄议副宗主。
“明蜀说得也是。”
明蜀的态度反倒正中问泽遗下怀。
他勾唇:“的确应该彻查清楚,不能因为我是副宗主就例外。”
“省得到时候,有人觉得是宗主在包庇我,给宗主招事。”
“可以,你打算怎么查?”
兰山远认真看向问泽遗。
“其实也不麻烦,直接看这几日藏书阁发生了什么就好。”
问泽遗的话一出口,除去兰山远,几人脸色皆变。
兰山远眼中兴味转瞬即逝。
他没有信错人。
“内阁没有寻踪镜,所以我从寝居里取了一个,用于记录这几日清点经卷的流程,以防出现纰漏。”
问泽遗的右手还缠着黑色的蛟绡,他手指清点,原本拜访砚台的地方立刻出现了镜面混浊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