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叙喉结滚动,说不出话。
亚希莱斯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摊开手掌。
没有血渍和污垢,被细心洗净的小陶像。
“送给我的吗?”他笑意盈盈。
原本就是给亚希莱斯雕刻的,却被亚特利恩夺走,答案就在嘴边,程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只觉得,亚希莱斯脸上的笑,有点陌生,又好熟悉。
“我不想知道他怎么死的,我只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死?”
为什么……
亚希莱斯沉吟不语,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几分钟,但总之漫长得恍如一个世纪。
“你不喜欢他——问这么多做什么?”
程叙恍惚间听见“咚——”的一声,重重一锤,把他脑海里所有的想法砸得稀巴烂。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没有答案,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反问。
也仅仅是听起来像。
“那你呢?你会死吗?”
这是个傻问题,虫族虫均寿命两百多岁,没有不会死的虫,更何况是出生入死,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的第一军团长
亚希莱斯笑意微敛,银白长睫掩住眼中情绪,抬眼时蓝眸波澜不惊,口吻温和得像在哄三岁小虫崽,“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程叙不作回应,往后一倒,捞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听见椅脚和地面摩擦的声音,而后是富有节奏的“嗒嗒”声,是军靴。
从窗外进来的晚风吹来亚希莱斯的声音。
“我已经将他妥善安置。”
像一声消散在风中的叹息。
金发红眼,银发蓝眼,两张相似的面容在程叙眼前不停闪动。
被窝里太闷热,程叙一把掀开被子,呼吸久违的新鲜空气。
正好和坐在桌前的亚希莱斯对上视线。
程叙惊愕道:“你没走?”
亚希莱斯双手托着腮看他,“这种时候,我当然不能走。”
这个动作有点违和,但他神色无比自然,仿佛本该如此。
晚风徐徐,从窗外带进来一阵阵凉意。
程叙后知后觉感受到自己身上的不正常。
根本就不是被窝里热,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更像是……
亚希莱斯慢悠悠补充道:“我可不会让我的雄主独自度过发情期。”
程叙莫名听出一点戏谑,他转过头不看亚希莱斯,隐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