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宁皱眉,“我看见了,你往里面下了什么?”
“白砂糖。”郁风峣随口说,抓过他的手,把水杯塞到他手里,“趁热喝。”
徐楚宁冷着脸把杯子摔到桌上,“说实话。”
看他脸色不好,男人也不敢多逗,“安眠药,加了一点点。”
“你又想干什么?”徐楚宁眉峰紧蹙,脸上已经有点怒意了。
郁风峣觉得,宁宁脾气可真好啊,都这会儿了,还没动手打他。
“你最近睡眠一直不好,我想为你做点什么。”男人话说得很诚恳,但越是诚恳越是显得疯癫。
“为我做什么?所以你就下药吗?”徐楚宁有些惊诧。
郁风峣不说话了,把水杯拿回去,“不喝算了。”
徐楚宁叹气,“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宁宁,你现在是越来越像老师了。”
“不听话是不是?”徐楚宁一拍桌子。
郁风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你要我怎么样?我看着你天天睡不好觉我心里也烦。”
“那你也不能下药啊,”徐楚宁态度软了些,“我要是没看见,你还打算撒谎是不是,你自己说,你做的这些事情对不对?”
一个巴掌一颗枣,宁宁是把老师的手段学得淋漓尽致。
“不对。”郁风峣说。
“知道错了吗?”徐楚宁又问。
“知道。”
“下次不准这样了。”徐楚宁把加了安眠药的水倒掉,“去把杯子洗了。”
“嗯。”郁风峣就去阳台洗杯子。
徐楚宁最近特别忙是真的,自打营养餐开设以来,他的工作也多了,平时不仅要备课上课,参与学校事务,还要积极协助校工,维持学生用餐的秩序。
徐楚宁其实挺害怕出事的,学生吃饭的时候他就不能吃,要时时刻刻关注着,怕他们噎着了,被鱼刺卡着了,被热粥烫着了,或者是没吃饱什么的。
方栖会来替他,两个人就轮流照看,其他老师肯定是能躲则躲。
方栖还跟他开玩笑,说,“你就是来支个教,做这么多,成本也太高了吧,比正式工干的活儿都多。”
徐楚宁无所谓地耸肩,“反正没事干,做点好事吧。”
方栖跟他闲聊,“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来着,我又忘了。”
徐楚宁脸色沉了一些,“我……呃,我以前是,乐团的。”
“钢琴,是吧?”
“不是,小提琴。”徐楚宁苦笑了下。
方栖恍然大悟,“噢,对,你的琴……”
话说到一半,赶紧打住,不敢再说下去,慌忙看徐楚宁脸色。
徐楚宁脸上有一瞬间的怅惘,而后又慢慢地消逝了,“我觉得可惜,但也就那样吧。以前觉得是很大的事,还说这辈子怎么都要继续演奏,现在想起来,也怪好笑的。”
方栖抬起手,犹豫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张嘴顿了很久,才说,“我脑子里一堆话,但说出来挺肉麻的,我也确实不会安慰人,就不说了。”
徐楚宁笑了,无可奈何地拍拍他的手,很理解,“我明白,谢谢你。”
最开始几日特别忙乱,什么都要摸着石头过河,过了几天就习惯了,也轻松很多,但白日时间也不够用,往往要熬到凌晨一两点。
郁风峣从镇上给他弄了套桌椅回来,也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