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扑一抱,僵硬了一下,又觉得怀里的人的确可怜,还是不忍心,抬手生涩地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安慰道:“没事,我陪着你,医生会打麻醉的,他们也很专业,等会儿完了看看医生怎么说,我们这几天吃点清淡的,好不好?”
好哄歹哄,把邵羽非哄上牙科椅。
其实他智齿长得很正,要拔难度也不大,但邵羽非就害怕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全程都超级紧张,抓着徐楚宁的手不放。
“没事没事,马上就好了。”徐楚宁拍拍他的手,一直温声安抚。
拔完智齿,邵羽非整个人都失魂落魄,跟凿穿了脑子似的不聪明,徐楚宁又是送他回家,又是叮嘱他按照医嘱来,不要随便喝水吃东西。
好不容易恢复了,邵羽非就要请他吃饭,徐楚宁难捱他的热情邀请,就答应了。
两个人吃了一家新开的餐厅,就说去散散步。
徐楚宁跟他说了自己想要去别的城市发展一下。
“哪个城市?还是去拉琴吗?”
“嗯,差不多,是我们琴行的分店,估计会教小孩子多一点。”
“那你现在乐团待得好好的,要辞职啊?”
“也没办法,有舍有得嘛。”
徐楚宁说出这句话还是无奈的,他当时那么拼命想要进入这家乐团,就是想继续演奏事业,教学其实并不是他最想做的。
但如今也没有办法了,他无法继续在郁风峣身边待下去,现有的一切只能舍弃,否则永远都离不开。
邵羽非回过头,看着他,许久,才说:“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徐楚宁笑了。他并不觉得这是邵羽非对他的特别关照,按照邵羽非的性子,大概无论谁说出什么样的话,他都会说“支持”。
大概这也是邵羽非朋友多的原因吧。
走着走着,看见路边有个摊子,摆了草莓,徐楚宁便走过去看了看。
现在并不是草莓的季节,那些草莓个头并不算大,但挺红的,也比较香,徐楚宁想先尝一下,就问:“老板,草莓怎么卖?能尝尝吗?”
老板是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一身的黑衣黑裤,人字拖,坐在躺椅上耍手机,听见声音,不耐烦地说:“79一斤,买不起别尝。”
徐楚宁一下子愣了,“这么贵?”
老板晃悠着身子,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就这个价。”
徐楚宁被气到,只觉得不可理喻,正打算走,却被邵羽非拉住。
邵羽非先是笑了一下,问道:“79一斤?”
“是。”老板也瞄他一眼。
邵羽非当即从口袋里拿出五张粉钞,晃了晃,“500能买多少?”
徐楚宁见状,连忙拦他:“算了,不买,我就来问问的。”
邵羽非反手按住徐楚宁,示意他先别说话。
老板一见了钱,立刻堆笑,“哟,老板您尝尝,我这草莓好品质的。”
邵羽非翻了个白眼,朝徐楚宁招手:“来,小宁,尝两个。”
他自己拿了三四个,拿去洗了,分给徐楚宁一半。
徐楚宁接过来,咬了一口,觉得其实不太甜,但也没说。
邵羽非直接说了:“不甜,难吃。”
老板谄媚道:“哪能啊,你看现在哪有草莓,都是大棚的草莓。”
邵羽非视线扫过草莓堆,又拣起几个红的,洗了递给徐楚宁:“再尝几个。”
徐楚宁看着他带笑的眼睛,突然愣了,总觉得从他眼里看见了诡计和兴奋的恶作剧。
邵羽非挑眉,暗示他。
“这几个还不错,凑合。”邵羽非尝完了,洗了个手。
“那老板您要几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