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净手,徐楚宁疾步走到琴房,想见见阔别已久的人,以慰思念之情。
“你想喝排骨汤还是鱼汤,家里有鱼,我就只买了……”
走到门边,口中话语却尽数噎住。
徐楚宁望着琴房里的景象,顿时哑然,脸颊也褪去血色,添上几分苍白。
坐在琴凳上的男孩十指翻飞,按在琴键上,行云流水,极为悦目。
白夏川。徐楚宁一眼就认出他来。
他曾经无意间从书架上翻下一本书,里面就夹着这个男孩的照片。
郁风峣闲适地站在一旁,微微垂首,倚着窗槛,欣赏地注视着演奏的人。
徐楚宁愣着,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想离开。
这时,男人扫了他一眼,他又僵住,没敢走。
晾他在门口傻子似的杵了五分钟,郁风峣才抬眼,“学校没课?”
语气平常,似乎根本不打算解释他带白夏川回来,更不打算解释让他在徐楚宁的钢琴上弹奏的事。
徐楚宁攥了一下衣摆,低声说,“课上完了,下午公休。”
郁风峣点头“嗯”了一声。
徐楚宁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问,“郁先生,你……”
“嘘。”郁风峣竖起食指打断他,示意他噤声。
徐楚宁微顿,还是不敢违逆他,乖乖闭了嘴。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琴音。
一曲终了,琴凳上的人抬脸,笑吟吟地望着郁风峣,“阿峣,我弹得好不好?”
“很不错。”郁风峣勾唇,目光柔和地落在他身上,赞扬道,“你比上次又进步了。”
“那我晚上有演出,你来看我吧。”白夏川笑嘻嘻地站起来,“晚上我用自己的琴为你演奏,比这个效果还要好。”
“这架琴怎么不好了?”郁风峣轻笑。
白夏川故作委屈,意有所指,“我可用不惯别人的琴。”
徐楚宁脸色顿时十分难看。
郁风峣笑而不语,抬手揉了揉白夏川的脑袋,两个人往外走。
白夏川手舞足蹈地讲着即将到来的演奏会,一张嘴讨人怜爱,哄得他什么都说好,纵容到了极点。
“那说好了,你来看我演出。”白夏川说。
“好。”
“我想要一束花,大捧的红玫瑰,最艳最俗的那种。”
“好。”
“哼,我哥次次都没空,还是阿峣哥最好了。”白夏川噘嘴不满。
“你哥很忙,体谅他吧。”郁风峣低头看他,眉眼都带着无可奈何的笑意。
大门打开,白夏川先走出去,一回头,徐楚宁站在琴房门口,呆愣愣地望着他们离开。
目光交汇的瞬间,白夏川得意地抬起下颌,示威似的看向徐楚宁。
徐楚宁自然是看见了他的轻蔑,却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郁风峣取下外套穿上,看了他一眼,随意道,“你要待在这儿吗?”
徐楚宁低眉顺目地站着,尽量平静地说,“是……我买了很多菜,不吃会浪费。”
郁风峣扣好袖扣,顺手揉了一下徐楚宁的发顶,“节约粮食的乖孩子。”
调侃语气,温柔举动,让徐楚宁恍惚。
“炖个排骨汤吧,”郁风峣突然开口,回答了他最开始的问题,而后微微一笑,“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