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雨顺着萧沂的目光望去?,“想来是思念院子里的人。”
萧沂转头,“要进去?看?看?吗?”
“好啊。”林惊雨走上前,“妾身也很?想见?见?殿下儿时?住的地方。”
林惊雨随萧沂走进屋子,这儿荒废太久,但屋子里却干干净净,连蜘蛛网都没有,看?来是有人经常过来打?扫。
屋内布置简单,或许该说是家徒四壁,只有简单两张床,一个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灵牌。
萧沂跪下,朝牌位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个沉重。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石榴,剥开,像是一个孩子给母亲剥石榴,萧沂道:“若院子里的石榴树也能结成这么大的石榴就好了。”
“也不必出去?求人。”
“若能待在这永巷一辈子就好了。”
他续续说着,有好多话此刻只化作几句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家常。
萧沂起?身,把剥好的石榴给林惊雨,林惊雨一愣,“给你娘亲的石榴,给我?做什么。”
他道:“娘亲吃不到,石榴又到不了地下,总不能浪费了。”
林惊雨接过,一颗颗硕大朱红的石榴握于她的手中,她望向灵牌,萧沂的母亲尸骨无?存,没有坟墓,唯有一个灵牌可以?祭奠。
林惊雨要跪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撑住她的胳膊,“你不必拜,地上都是灰。”
她回头一笑,“讨了雾夫人的石榴,总要谢她,再且我?这个做儿媳的,总要拜过婆婆。”
萧沂松手,“好。”
林惊雨俯身像萧沂一样,磕了三个头,最后一下她抬起?身,“您在天上不必担忧,我?是殿下的妻子,往后我?会陪在殿下身边,陪他一起?走。”
妻子。
萧沂站在林惊雨的身后,望着她虔诚的身影,恍若真是他的妻子。
一缕斜光下,灰尘波光粼粼。
她转头,莞尔一笑,“殿下,你还要带我?去?哪。”
萧沂嘴角牵起?,清浅悠然,转身道,“我?再去?见?一个人。”
*
院子后面?还有巷口,林惊雨随萧沂走在后头,她以?为里面?会更荒凉,进去?见?一个老人躺在椅子上,椅子前后摇晃,听到有人进来时?她一顿。
老人转头,她看?起?来神志不清,疯了许久。
见?到萧沂时?,她呆呆问,“你是谁呀。”
林惊雨问,“这位婆婆是?”
“她是当年接生我?的稳婆,也是兰妃打?点照料我?与母亲在永巷的宫女。”
萧沂走过去?蹲下,“婆婆,我?是萧沂。”
“小沂?”婆婆眼睛一亮,“小沂!”
她握住他的手,原本混沌的眉目变得慈祥,“屋子我?每日都在打?扫,就等你和姑娘回来,我?什么都没说,可郑婆子说了,她背叛了殿下,她被?那?些坏人带走后便再没有回来。”
她愈说情绪越激动?,萧沂安抚下她。
“今夜,我?会派人送婆婆出宫,往后便不会有人再打?扰你了。”
“好好好。”婆婆转头,看?向林惊雨,她本受了惊吓,看?了生人蜷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