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孙觉抽空瞧了施明明一眼,“姜导叫你来的?”
施明明点头。
“挺好。”孙觉道:“姜导愿意带你可不容易,总比跟在别人后边端茶倒水强。”
这个别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施明明尴尬地点头,好在孙觉也没多说,给人指了个方向就忙去了。
姜雨松年纪不大,但看着显老,四十多岁的人头发白了一半,带着副圆框眼睛,外套半搭在椅背上,指尖的铅笔在画纸上沙沙作响,有人推门进来也不甚在意。
施明明站在门口有些局促,姜导在画画,他不敢打扰,因为换作肖鸣许,是一定会生气的。
好在没多久,姜雨松放下手里的事向施明明招了招手道:“过来坐。”
红木长桌上一边铺散着各种粗细的铅笔、各色水彩、或粗糙或细腻的画纸,另一边摆的都是茶具。
姜雨松坐到太师椅上泡茶,动作行云流水,不一会紫砂壶就有袅袅茶香冒出。
施明明如坐针毡,第一次见面就叫长辈泡茶实在是太不礼貌了,但他这些茶具他见都没见过更不知道怎么样用,只能默默在心里记下姜雨松的动作。
姜雨松给施明明倒了杯茶道:“之前学过画画没?”
施明明摇了摇头,但为了给自己争取些机会,还是加了句道:“自学过一点,平时闲着都会画画。”
姜雨松喝了口茶道:“看得出来,基本功不扎实,做好吃苦的准备了吗?”
施明明使劲点头,“姜导愿意教,我什么苦都能吃。”要说他最不怕什么,那大概就是吃苦了。
“年轻人话别说的这么满,我说的吃苦可不只是动动手动动脚的吃苦,真正的吃苦是这…”姜雨松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专注、自制、勤学、耐得住寂寞,这些是你将来要吃的苦,懂吗?”
施明明觉得自己好像懂了,又好像没那么懂,但他认真地点头道:“我一定按您的要求做好学好,只要您愿意给我一个学习的机会。”
姜雨松看着施明明亮晶晶的眸子,心里有空地方被触动了一下。
学艺术的人对细节比较敏锐,恰好他又非常关注细节。
“那从今天开始和我去片场,手机二十四小时保持通畅,我随时要联系到你。”
施明明心里咯噔一下,想起这话不久前也听一人说过…
姜雨松见施明明没有当下答应下来,以为他是畏难,语气冷了些道:“这是最基本的,剧组的情况千变万化,改剧本、重新设计场景画稿都是常有的事情,人员调动自然是要随时待命。”
施明明咬了咬嘴唇道:“我知道的姜导,只是、只是我目前还有一份工作…”
姜雨松啧了一声,觉得施明明有点不识好歹:“给人打杂叫工作吗?那种没有任何积累、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工作你还打算一直干下去吗?”
施明明知道姜雨松误会了,他当然可以不在意徐子星,但他没法不去在意肖鸣许。
但这边的机会对他来说是千金难换的,错过了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他实在舍不得也不想放下。
“我…我会协调好的,还请姜导给我一些时间,但无论如何,您交给我的工作我一定全力以赴完成。”
施明明语气笃定,姜雨松也知道自己把人叫来得突然,总要给别人一些时间适应状况,于是退了步道:“你能平衡最好,但我丑话说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