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呜……”龙卷风被踩疼了,夹着尾巴委委屈屈地躲进了自己的猫窝,蜷成一团默默疗伤。
“好了,它走了,你可以起来了。”简承言看着自家傻儿子委屈巴巴地埋起脑袋,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又无奈。他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姜柯源的背,说话的时候言语间带上了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
“那你先和我保证待会儿不往我脸上抹奶油。”姜柯源一手粘着奶油,另一手捏着对方的手腕,此刻根本没有可以用来支撑的着力点。
“嗯。”简承言对他的“防人之心”有些无奈,“我保证。”
三十多年的交情摆在面前,姜柯源犹豫了两秒,最终选择相信。
但就在他松开简承言,艰难地用手掌撑着椅背起身的时候,对方却和他玩了个兵不厌诈。
余光瞥见简承言带着奶油的手指朝着自己侧脸袭来的时候,姜柯源几乎是下意识地以更快的速度偏过了脸。
灯简承言反映过来的时候,想要再改变攻击的方向已经是徒劳。
粘着奶油的手指就这样不偏不倚地按在了姜柯源的下唇。
空气在那一刻凝滞。
提拉米苏蛋糕的奶油带着些凉意,在指腹和下唇间滑开。
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屏障”,姜柯源也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简承言指腹的温度。带着略高于他的体温,愈渐灼热。
姜柯源记得自己最后是略显狼狈地走开的。
他借口要去洗手,低着头匆匆绕过餐桌进了洗手间。
却没想到那一幕被简承言用这样的方式记录了下来。*
卧室里,姜柯源看着手机上那张被放大的图片,抬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下唇。*
洗手间的镜子里,他抬头看着自己。
镜面反射出的那个人红了耳朵。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很久,然后慢慢地张开嘴,做贼一般心虚又快速地舔掉了下唇的那抹奶油。
从小到大,他吃过无数块提拉米苏蛋糕。
但今天这块,好像算得上是他吃过的最甜最好吃的一块蛋糕。
那条祝简承言生日快乐的评论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去。
姜柯源按灭手机,关了灯窝在被子里。
虽然这样的感觉已经出现了很久。
但他还是不明白,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开始不受控制的?
或许是在喝醉之后医院输液室的那段对话;或许是卡丁车馆休息室里带着些许薄汗的打闹;或许是同学聚会走廊里挡在他身前的那一刻;或许是那天在浴室里带着温暖水汽的手指;又或许是生日那天打闹着扭作一团,简承言沾了奶油的手指凑近嘴唇的那一瞬间……
姜柯源突然有些迷茫。
他自认为并不是个不善于处理感情问题的人,遇到喜欢的就应该努力争取,不喜欢的就应该及时止损。
可是在面对简承言的时候,他开始摸不清自己的想法。
黑暗里,姜柯源有点懊恼地揉了揉头发。*
好在姜柯源并没有为这样的困扰烦恼太久。
因为研究院的那次出差很快结束。
周远山带着一众研究员和学生从牧州回来,姜柯源也已经休整得差不多。
十二月的第一个周一,姜柯源活力满满地出现在了衡大研究院门口。
他依旧延续着过去的惯有风格,永远叼着早饭卡着点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然后花五分钟时间一边解决早饭一边快速浏览今天的工作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