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低下头,用自己的鼻尖去碰上辻的,然后顺势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这样会感觉好一点吗?”
上辻顿了顿。
他眨眨眼,开玩笑:“如果我说会?”
萩原拖长了一声叹息:“如果小祐希真的会因为这样而感觉好一点——那我就可以做得再过分一点了。”
他伸出食指在上辻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不过现在,还是优先照顾你的头疼吧。”
他想了一会儿,又问:“我去用热水烫一条毛巾?”
上辻摇了摇头。
他难得有点耍赖地抓住了萩原的手指:“就让我这样躺一会儿就好了。毕竟本身是精神上的压力——和研二先生待在一起会更能缓解下来。”
他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自己也觉得这句话过于大胆直率,于是慢慢放轻了声音。
萩原失笑。
他很高兴上辻会这么带点玩笑意味地和自己说话,这意味着他的头疼状态确实有在慢慢地缓和。
“那我感觉自己很占便宜诶。”他悠悠地说,“毕竟我超想就这么一直和小祐希24小时黏在一起不分开的。”
上辻:“——24小时也太夸张了。人还是有正常的生理需要的。”
萩原研二“唔”了一声。
他低下头,在上辻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下一秒,上辻猛然睁大了眼睛,几乎有点气急败坏地抓过萩原的手指,用力捏了他一下。
萩原又开始笑,然后过了一会儿,上辻也没忍住慢慢地跟着笑出声来。
*
差不多到凌晨四点的时候,上辻才感觉自己的头疼终于彻底消失。
他有些疲倦地在萩原腿上翻了个身,侧过身:“——我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象以后的事情。”
——这是更早的那些时候,他不会去想的东西。
因为那些时候他不觉得自己有未来可言。而现在,他几乎可以真实地描摹出未来的可能性。
萩原微笑起来。
“以后想做什么?”
上辻望着眼前茶几上的小摆件,这是他买回来放在这里的一只熊猫摆件。黑白相间的瓷质熊猫抱着一根绿色的竹子,看起来憨态可掬。
“诸伏和降谷差不多明示我法庭审理后的可能性了。”他有些安静地说,“应该可以戴一个定位手环、在监视下比较自由地活动。可能要给他们打工,但降谷承诺不会再把我送去做太糟糕的事情。”
——上辈子的他,在死之前还只是个甚至没有大学毕业的学生。
那时候的他对于未来所想的,现在的上辻祐希已经全数忘记。
“我都活了快24年了。”他掰着手指计算,“有机会——可能去看看樱花?去庙会里逛逛,秋叶原好像也很有趣——日本正常这个年龄的人会选择什么样的娱乐来着?”
这样迟疑地问出口的上辻祐希,毫无疑问——在这整整24年间,他没有经历过正常的生活。
春走夏去,秋至冬来。正常人在每个季节会有生活的变化,而他在不久之前才刚开始懵懂地跟着学习。
萩原想起几年前第一次受邀来他家的上辻祐希——那时候的上辻甚至连“除夜之钟”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但这三年下来,最开始聊天时甚至只能笨拙地分享自己早中晚三餐吃了什么的上辻祐希,现在已经会向他描述对未来的憧憬。
“唔,我会开车出去兜风?”萩原思考了片刻,“登山、自驾游什么的听起来都很不错。”
上辻:“唔。我不确定我之后能不能离开东京。我猜公安的人会更倾向于把我放在……足够安全的位置。”
萩原肯定道:“不会。小诸伏和小降谷一定会尽可能给你争取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