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瑕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大哥你没去上班吗?”
“这就去,”谢瑾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用眼神向他表达“等我回来再收拾你”,“记得吃早饭,我先走了。”
等他离开家门,谢珩与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小叔你害苦我了。”
谢瑕没懂:“怎么了?”
“我爸知道我睡在你房间,又要揍我了,”谢珩与凑到他跟前,“你之前答应我的跟他求情,还算不算数?”
谢瑕努力回想了一下,半天才想起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可以是可以,不过……为什么知道你睡在我房间就要揍你?”
谢珩与把到嘴边的“可能怕我糟蹋了他养的翡翠白菜”咽了回去:“可能觉得有我在你会睡不好。”
谢瑕觉得大哥有些担心过度,虽然谢珩与这小子总是不怎么安分,却也并没真的对他动手动脚,影响他睡眠什么的还谈不上。
他摇了摇头,决定找个时间去和大哥解释清楚,现在的谢珩与没有继续黑化的征兆,让他可以稍微放宽心了。
他起床去洗了脸,又跟谢珩与一起吃过早饭,随后两人合力把黑猫捉进浴室,准备给它洗个澡。
昨天用的驱虫药应该已经生效了,谢瑕小心翼翼地抱着猫,把它放在浴缸里,摘下花洒,用温水打湿它身上的毛。
猫并不是喜欢洗澡的动物,但也许是为了和它的“长期饭票”打好关系,给自己仅剩的崽子找个舒适的环境,它居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抗拒,只站在浴缸里喵喵叫,好像在催促他们快点结束这种非猫&#...
30340;折磨。
黑猫浑身湿透以后,显得更瘦了,细瘦的爪子搭在谢瑕手心,尾巴也缩成了窄窄的一条,整只猫都变得有点滑稽。
谢珩与拿出一瓶宠物专用沐浴露,挤出一些在猫身上揉泡沫,黑猫终于不再抗拒他的触碰,慢慢地不叫了,闭上眼由他折腾。
“等它哺乳期过了,我把它带到宠物医院检查一下,”谢珩与说着开始冲水,随着泡沫一并冲下来的,还有一些跳蚤尸体,“连小猫一块。”
两人把猫洗得干干净净的,谢珩与拿着吹风机给它吹毛,这猫估计是被他洗得爽了,不但不跑,反而一脸享受地在垫子上一趴,主动把肚皮上还没干的地方露出来给他吹,相当没形象地叉着四条腿,浑身上下写满了“铲屎的快点伺候朕”。
谢珩与一言难尽,心说这猫真是没骨气,昨天还一脸警惕地不让他摸,今天就任抱任撸了,要是小叔也能有这种自觉,他得少费多少心思。
谢瑕正抱着小猫——小猫崽太小了,还没法洗澡,他只好找了一把密齿梳子,把每一寸毛都扒开了,一点点梳理它身上可能存在的寄生虫,不过它比较干净,没疏下几只,倒是哼哼唧唧地在他手里睡着了。
母猫也已经被吹风机吹干,懒洋洋地卧在太阳底下,把自己被吹乱的毛理顺,谢瑕把小猫放到它跟前,两团黑黢黢顿时合成了一圈黑黢黢,乍一看完全看不出是两只猫。
谢瑕正要去洗手,忽然听见谢珩与“啊”一声:“跳蚤。”
“哪里?”谢瑕猛地抬头,“爬到我身上来了?”
谢珩与伸手指着他领口,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进去了!”
谢瑕没看到什么跳蚤,但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感觉身上痒了起来,忙去拍自己的衣服:“到底在哪里啊?”
“钻到衣服里去了,”谢珩与更着急了,“快脱衣服!”
谢瑕不疑有他,立刻把衣服脱掉,用力抖了抖,又拨开碍事的头发:“还有吗?”
谢珩与真事似的,一把按在他胸前:“看到了,小叔别动!”
谢瑕被他这么一碰,只感觉他掌心的热度紧紧贴着自己的皮肤,带来一股奇异的、说不上来的触感。谢珩与好像没成功摁死那只“跳蚤”,手又从他胸前滑到肋下,继而落在腰间。
谢瑕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被触碰过的地方酥酥痒痒,好像真有一只“跳蚤”在他身上为非作歹。
谢珩与站在他身后,双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附在他耳边轻声说:“打死了。”
打死了?
打死个头!
终于反应过来的谢瑕怒从心头起,忍无可忍道:“臭小子,你在耍我吧?”
哪里有什么跳蚤,他从小猫身上摘下来就第一时间弄死了,谢珩与眼睛这么尖,还能看到那么一点小的东西爬到他衣服里,在他身上上窜下跳?
分明就是想对他动手动脚!
被戏耍的谢老师气得耳朵都红了,咬牙切齿道:“你等着,等你爸回来,我一定好好跟他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