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他算什么东西!”
“一个狗杂种!”
郗池发现这还真是个鸿门宴,不过设宴的人显然没有什么真本事,只动一动嘴皮子强逞嘴上功夫。
外头姚清没有找到禹王,他还想进来坐一坐,在外听到里面产生口角冲突,他心中好奇,就在外面偷听了一会儿,想知道这些天潢贵胄关上门针对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郗池笑着道:“看来两年过去,世子身上不疼了,不敢和我再比武,只好牙尖嘴利说些上不得台面的话。你祖上如何我不清楚,我只清楚你现在是块污浊不堪的脏肉。”
陈家公子嗤笑道:“你个外室生的狗杂种,□□养大的东西,在朝中无官无职也敢顶撞郴王世子?”
旁人说郗池可以,郗池不与他们计较。但郗池生平最恨别人污蔑自己的父母。
他眼睛瞬间眯了起来:“谁告诉你,我母亲是外室?”
钟璞挽了挽袖子:“怎么?想打架啊?爷今天带足了人不怕你!至于你的身份,这用猜么?郗池,你娘就是个婊——”
“啪”的一声,钟璞脸颊瞬间红肿了一条,他甚至都没有看清郗池是怎么动手的。钟璞嘴角淌血,不可置信的看向郗池。
陈家公子抄起了一把椅子就要抡郗池:“狗娘养的!你——”
话未说完他被人一脚踹在了墙上。
这回郗池没有动手,姚清破门而进把陈家公子给踹了。
陈家公子一口血吐了出来:“姚清,我哪里招惹你了?”
姚清秀美的面容一片冰冷:“郗池的母亲是我亲姑姑。”
姚清可以接受别人侮辱郗池,但他绝对不能接受别人侮辱他们姚家的人。
郗池的母亲金枝玉叶是姚家的嫡女,她的名声关乎姚家所有女孩子的名声,姚清绝对不会允许别人破坏。
钟璞张大了嘴巴:“什——什么——”
郗池手中的扇子在他另一边脸上也狠狠扇了一下。
倘若钟璞背后牵连的势力没有这么广泛,单单凭借钟璞侮辱他母亲的那些话语,他就能把钟璞的舌头给割下来。
郗池一字一句的道:“你给我听着,我母亲当年是郗家八抬大轿从溧南姚家一路迎回京城的,明媒正娶,我是诚王府嫡出的世子,抚养我长大的人是辅国公和辅国公夫人,以后嘴巴放干净些,倘若再污言秽语污蔑我的长辈,我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钟璞双腿一软。
郗池居然是嫡子。
而且还是姚家的外孙,那个有着天下第一美人名声的姚夫人所生的孩子。
其他人都当郗修远和郗池都是庶子,因为郗修远从小在京城里长大,自己能力又十分突出,所以大家都畏惧他。
没想到郗池居然是诚王嫡子,而且外祖家是强大的姚家,这样的话,就算郗池不上进,在朝中无官无职不做什么,诚王的位置仍旧会传给他。
钟璞不敢让自己的父亲郴王知道这件事情,他嗓音嘶哑:“郗池,是我冒犯你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一笔勾销好不好?”
倘若郴王知道他一晚上同时得罪郗家嫡子和姚家嫡子,明天说不定会把他给剥皮抽筋。
郗池冷冷的道:“你觉得这件事情可以一笔勾销么?”
“你不依不饶,得不到什么好结果。难道你要告状和我父亲说?”钟璞道,“我们同辈之间的争吵,就不要牵涉到长辈了。算我求你,从此以后我们交个朋友,我再也不为难你。”
郗池似笑非笑:“你是和我交朋友,还是和我的身份交朋友?”
钟璞道:“你是诚王府的世子爷,咱俩身份相当,交个朋友彼此提携。我告诉你,你今天如果对我做了什么事情,传到我父亲耳中,就算你是诚王嫡子,皇上也不会饶了你。你嫡子身份虽尊贵,再尊贵不过我们皇室中人。”
一旁陈家公子道:“郗池,郴王世子都服软了,你又何必不依不饶咄咄逼人?实话告诉你,你得罪我们是没有好下场的,郴王世子是皇上的堂弟,上头有皇上罩着。”
这七八个人中,钟璞是皇室,陈家公子的父亲是权臣陈光,其他几个都是什么小侯爷小公子,家世在京城都是顶尖儿的。
因为有身份地位,他们才敢对郗池下手。
姚清见钟璞这群人先说好话再放出威胁的话,想到这群人身份的确尊贵,他松手了:“阿池,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回就放了他们,倘若再有下次,我们一定好好算账。”
郗池搁在钟璞喉咙处的扇子一松,这时钟璞的仆从们也从外面进来了,他们见郗池挟持着自家世子,不由分说的抽刀砍过来。
郗池躲避两下,房中桌椅都被劈成了两半。
钟璞被郗池放开后惊魂未定,他本想阻拦,又想起郗池刚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自己,他的脸颊还火辣辣的疼痛,无论如何先把郗池揍一顿,反正自己已经闯下大祸了。
“把他俩给本世子擒住!”
禹王应约而来,没有在厢房里等到姚清,听到隔壁噼里啪啦的声音,酒楼伙计都不敢进去,他一时好奇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果看到自己的儿子郗池和舅侄姚清和人动武,郗池和姚清身上没有兵器,这几个动武的个个携带尖兵利器。
禹王冲了进去,几招之间夺了这几个人的兵器,几脚踹了出去。
钟璞被其他几位公子架着,色厉内荏的道:“我是郴王世子,你是谁?居然坏我的好事!”
禹王身高八尺有余,美髯飘飘面容英俊,身穿一身紫袍,他冷冷的道:“你还不配和本王说话,叫你父亲郴王过来,本王倒想问问,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欺负我儿子阿池。”
钟璞和其他人都愣了一下:郗池的父亲不是诚王吗?这是谁?
姚清行了一礼:“姑父,您来了。”
姚清的姑父,自称本王……陈家公子最先反应过来了,是西南禹王,虽然被皇上削弱了,仍旧响当当一方霸主。
禹王道:“清儿又长高了不少。老爷子最近还好?”
姚清点了点头:“祖父身体硬朗,时常挂念姑父和姑姑。”
禹王狠狠拍了郗池的背:“混小子,又在外面惹事,身上有没有受伤?”
受伤的只有钟璞那边的人,郗池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