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沈翻译真是一个有趣的灵魂!”
德米特里?非常高兴,入乡随俗的用中文发出了赞叹,称赞中国女子不仅温婉如水,还豪迈如虹。
余泽怀见到自己的关心被?人无视,有些无趣,低头含了根烟。
于沈雪妮而言,他对她的心疼不过又是一次大?可不必。
他其实知道这么要求她不喝酒不合适,然而他的确瞧出来她今日身体还是不适,不忍她真的喝冰酒。
发生了这个事情,滕丽华是个顶级社牛,自然知道怎么圆,她借机跟德米特里?聊了聊他们部里?的人跟外国客人喝酒的事,说十有八九都是外国客人先被?他们喝高。
不管是来自哪国的酒,都醉不倒他们,他们个个都是练过的。中国是一个古老的礼仪之邦。华夏儿?女热情好?客,一定会让客人们尽兴而归。
其实她虚张声势了,部里?对他们的酒量根本没有硬性要求。
沈雪妮的酒量一点都不好?。
话题兜转,餐桌上对沈雪妮的关注很快消弭,她面色渐渐变得更苍白,小腹开?始一阵阵的绞痛。
余泽怀依旧是所有人攀谈的中心,然而他被?众人追捧着恭维,也一直是意兴阑珊,视线总若有似无的落到沈雪妮身上,轻易瞧出逞强喝下的那杯加冰伏特加更让她难受。
他适才说,沈老师可以不喝的意思,就是沈雪妮真的可以不喝。
即使有这个受当地?政府重视的俄国巨头富商在,余泽怀不愿意让自己老婆陪酒,就不陪酒。
这就是身为余泽怀老婆应有的底气。
可是沈雪妮挺敬业的喝了。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也不是工作场合,她没必要还死守着他们部门的工作守则,礼行天下。
约莫半小时后,余泽怀陪着客人喝了一杯伏特加,起身跟德米特里?打了个招呼,说要出去接个电话。
德米特里?示意他请便,不远处水榭舞台上的昆曲名伶的歌声很得他喜欢,他兴致正浓,还很是不想结束饭局。
余泽怀出去之后,沈雪妮很快收到他的微信。
【出来,在对面的包厢,来见我。】
【要干嘛?】沈雪妮回。
【来了就知道了。】他答得散漫又痞气,上次在摩尔曼斯克,他们偶遇,叫她瞒着别人去他的宾馆房间,也是这么说的。
沈雪妮不太想去,因为现在她的肚子疼得要死,像被?冰锥在一下下扎的刺疼。
滕丽华察觉到她不舒服,压低声音骂她:“适才人家余总叫你不用喝那酒,你就不喝呗,这群人都没管咱们了,都把咱们安排到犄角旮旯来坐着了,你还要跟他们维持礼仪,把加冰烈酒一口饮空杯,我真服了你。我们翻译官可不是三陪好?吗。”
“别说了,我先出去一下。”沈雪妮找了个由头,跟大?家抱歉,她要出去。
没人在意的情况下,她溜了出去,去对面的包厢找余泽怀。
*
男人坐在一盏白绢刺绣了绿梅的婉约屏风后,过分修长的身段倚靠在一个金丝楠木的圈椅里?,薄唇衔烟。
听到沈雪妮像猫一样?,静悄悄的进入,他把没点燃的烟摘了,腾出一双在春寒料峭里?始终温热的手,等着她来。
沈雪妮踩着半跟鞋,走到屏风后,跟男人视线交接。
余泽怀眼神放肆的盯着她惨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