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机起身。陆闻川略带迟疑地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措辞,还是旁边的大伯先开的口。
大伯仍旧注视着棋盘,思考着该如何走下一步,缓缓道:“打这么多次,万一是有什么急事呢。”
他神色坦然,不怎么当回事的语气反倒不会让江昀清感觉到任何负担。
江昀清没有多留,进屋接了电话。
晚上,江昀清拉窗帘的时候,注意到了对面楼下小厨房里亮着的灯光。
他出门下楼,因为脚步比较轻,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竟把刚从冰箱里端杯子出来的陆闻川吓了一跳。
他看着陆闻川手里差点儿滑出去的杯子,里面用保鲜膜包着大半杯绿色透明的固体,看着很像果冻。
“你在做什么?”江昀清问。
见是他,陆闻川缓出口气,心有余悸地将杯子搁到桌子上,又从橱柜里挑了一只白色小瓷盘出来,将杯子倒扣,拽住保鲜膜将里面凝固住的东西倒了出来。
“青提果冻。”陆闻川拿了只勺子将瓷盘往江昀清那边推了推,“今天刚摘的青提,还很新鲜,尝尝?”
江昀清便走了过去,从他手里接过勺子,在那盘圆柱形的果冻上挖了一勺。
果冻应该是用葡萄水做的,里面裹满了剥好皮的青提,凝固后晶莹剔透,很像琉璃。
“很甜。”江昀清将那勺果冻连带着一颗饱满的青提嚼碎咽下,给出了十分中肯的评价。
陆闻川看上去似乎很满意,拿起杯子去水池那边冲洗,问他:“找我有事吗?”
江昀清便犹豫起来,不太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捏着勺子沉默了好几秒,才如实回道:“明天我可能没办法去金桥屿了。”
“下午我妈给我打电话,说我爸前两天不小心摔伤了,现在还在医院。我妈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我得回去一趟。”他解释完,才抬眼看向陆闻川。对方已经没再洗杯子了,正转过头来看着他。
江昀清又接着说:“之后,我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来了。”
陆闻川没立刻说些什么,抬手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忘了把水杯擦干。
“明天就要走?”他像是没听清似的,又问了一遍。
江昀清“嗯”了一声,又说自己已经买好车票了。
陆闻川又说:“可是今天阴了一天,明天可能会下雨。而且你的手这样,南清离青城好几个小时的车程,中间拿行李什么的,一个人能行吗?”
“没关系。”江昀清说,“我已经准备好提前把行李寄回去了,本来也没多少东西。”
陆闻川仍旧不怎么赞同。
其实他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态,可能是当初在大雨里捡到江昀清的时候,对方的样子实在太过狼狈,再加上两人认识这么长时间,也算得上是个聊得来的朋友,他不太想让旧事重演。
“我送你吧。”斟酌许久,陆闻川开口说。
江昀清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他听得明白这个“送”并非普普通通送他去车站的“送”。照陆闻川这种能在大雨里主动搭载他,之后又对他照顾有加的性格,估计是要带他一块回青城。
果不其然,陆闻川说:“原本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给我爸妈扫墓,现在事情早就办完了,待了这么多天,也该回去了。反正顺路,你跟我一起吧,到青城后再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