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加之举止有礼,没有任何轻蔑之处,倒是令周恺等人有些意外。
裴椹回过礼,抬头再看向李禅秀,余光顺道瞥见对方随行的人,发现陆骘赫然在列。
对方同样一身宽袖锦袍,莲青与白色相间,虽不完全是白色锦袍,但颜色多少有些相近……
陆骘站在李禅秀身后,端雅如玉。见他目光看过来,还含笑拱了拱手。
裴椹:“……”
他心中多少噎了一下,再看向李禅秀,不动声色邀请:“不知能否请殿下到画舫一叙?”
李禅秀正有此意,毕竟他为了低调,只驾一艘小船来,船上人还不少,不适合在和裴椹谈话。
所以见裴椹来了两艘船,他其实松一口气。只是还没等他开口答应,周恺和虞兴凡就立刻反对。
“不行,殿下,只恐有诈。”
裴椹看那两人一眼,道:“船上只有我一人,随行人都在另一艘船上,几位请放心。若是实在不放心,也可先到裴某船上检查。”
“这……”周恺等人见他坦荡,倒是按下几许疑心。只是李禅秀身份不一般,他们仍不敢大意。
李禅秀这时却蹙眉道:“不必。”
他相信裴椹,对方正直磊落,有君子风度,不会做那种事。何况他与对方生活一个多月,能不清楚对方身手如何?裴椹若要对他不利,根本不需要把他骗到船上。
周恺等人却犹豫:“可殿下安危甚重……”
陆骘这时开口:“要不我去检查吧。”
他和裴椹好歹是旧识,由他去,既不冒犯,也能保证李禅秀安全。
哪知这话一落,裴椹脸色忽然有些不好,反而对周恺、虞兴凡道:“你二人来就行。”
周恺、虞兴凡闻言,不由抱拳,道了声“得罪”,接着利落踏上画舫。
李禅秀微微尴尬,朝裴椹歉意一笑。
陆骘若有所思,不知是不是错觉,裴椹好像对他有几分敌意?
但除了刚才拒绝他上画舫外,裴椹便移回视线,只看向李禅秀,好像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与表情。
陆骘暗忖,莫非是我感觉错了?
周恺两人很快检查完出来,再次朝裴椹抱拳道:“刚才有所冒犯,请裴将军见谅。”
裴椹颔首,云淡风轻道了句“无妨”,接着清俊双眸看向李禅秀,再次含笑邀请:“请殿下到画舫一叙。”
李禅秀轻点头,抬步踏上画舫。湖面忽然吹来一阵寒风,湖水荡漾,船体也微微摇晃。
李禅秀正双脚踏在两条船上,随着船体轻晃,身体不由也一摇。
陆骘和周恺见状,刚要上前,裴椹却更快一步,抬手一把攥住他手腕,将人轻松往身前一带,便把人拉了过来。
李禅秀猝不及防,撞进他怀中,只觉鼻尖一痛,这甲胄未免也……太硬实了,眼泪差点被撞出来。
裴椹却觉柔韧身躯骤然入怀,有种阔别已久的充实,心中忍不住喟叹,手臂也不觉横在对方腰间,极力克制着想将对方紧紧扣在怀中的冲动。
他余光轻瞥一眼还站在小船上的陆骘,眉峰微不可察抬了一下,直到察觉怀中的李禅秀轻推了一下,才不着痕迹松开手,目光幽深,不动声色道:“是在下冒犯,请殿下见谅。”
接着抬手请李禅秀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