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椹:“……”
“我自然有正事。”他轻咳一声,严肃道。
随即更快步离开。
杨元羿站在原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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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虎在中军大帐外守了一阵, 确定裴椹没事后,就赶紧去把情况告诉李禅秀。
李禅秀正在伤兵营帐忙碌, 听完微微蹙眉:“吕公公被那位杨姓军官带人拿下了?”
“是的, 不知他是什么人,竟不怕上面派来的监军。”张虎点头。
李禅秀心中也狐疑,这个“杨元”敢把吕公公下狱, 恐怕不是普通的戍边军官。
正思忖时, 帐中忽然一静。
李禅秀下意识转头, 看见营帐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身影逆光, 冷峻修长。
他神情微怔,那人很快大步走来, 甲衣随步伐发出规律的撞击声,周身裹挟着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意。
像是知道自己身上带着寒气,快到李禅秀面前时,他脚步忽然顿住。
离得近了,李禅秀终于也看清他,熟悉的冷峻英挺面容,眉目深邃——是裴二。
对方看起来好像心情很好,那双乌黑眼睛看向他时,像带着笑,又不那么明显。
李禅秀莞尔失笑,不由想起他之前还住在伤兵营时的情形,也是这般看着冷冷的,偶尔又莫名其妙地心情好。
“怎么忽然过来了?”他开口问,打断对方一直注视的视线。
裴椹像是忽然回神,轻咳:“去药房没见到你,猜你应该在这,就来了。”
话落,周遭响起一阵带着善意的轻微笑声。
裴椹这才注意到周围伤兵,有一些还是他手下的,于是正色几分,说:“主要是来看看伤兵。”
来都来了,自然要看望一下伤兵,并非是他给自己找理由。
李禅秀理解,裴二现在毕竟是千夫长,以后还可能是校尉、将军。当一名好将领,除了要会用兵,也要爱兵。
他点点头:“那你去忙吧,我先帮这几名伤兵处理一下伤口。”
裴椹:“……”
李禅秀说完,就低头继续帮一名伤兵清洗伤口,接着上药、包扎……忙完直起身,刚要擦拭额头时,忽然发觉身旁仍站着高大身影。
裴椹反应过来时,已经抬起手要帮他擦额上细汗,只是抬手后才想起自己穿着甲衣,手腕处是冷硬皮革,只得收回手,在身上摸了摸,想找块干净的布巾。
李禅秀见他仍站在旁边,被吓一跳,奇怪问:“不是要看望伤兵?你怎么还在这?”
裴椹:“……”
他找半天,也没找到块像样的布巾,而李禅秀这时已经擦过汗。
他微微放下手,心中不知为何遗憾,余光看向刚才被李禅秀处理伤口的士兵,才说:“正好要看望他。”
接着便语调平直,慰问伤兵:“伤好些没?在这里吃的如何?好好养伤,有什么难处尽管说……”
被慰问的伤兵一脸茫然,自己不是裴千夫长手下的兵啊。
李禅秀暗暗摇头,接着往里走,给另一位伤兵处理。
没一会儿,高大身影又走过来。
李禅秀无奈转身,维持半蹲着的姿势,微微仰起脸,逆着光问:“你是不是有事?”
裴椹顺着光线,目光落在他素净白皙的面容,明显怔了一下,半晌才轻咳道:“没有,就是……不是让你在药房休息?怎么又来伤兵营了?”
李禅秀摇头,转回身道:“伤兵的伤要及时处理。”
裴椹蹙了蹙眉,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