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敲了两下门。
徐子译站在门口安静地等了一会儿, 却没听到庄想寝室传来动静。
他退两步疑惑看了看门牌号,兀自咕哝一声:“出去了?”
选管在他身边,困惑不解地看着他敲门、后撤步看门牌号, 质疑他是个傻子的表情越发明显:“不是,徐子译你不是有手机吗?为什么不打电话。”
徐子译呆呆看了选管一会儿, 猛地回神, 恍然大悟:“对啊!”
选管:“……”
选管满脸无语, 小徐同学不太自在地咳了一声。
“不赖我, 我多久才能碰到一次手机啊, 一次才多久!”徐子译摸摸鼻头,从裤兜里拿手机出来给庄想打电话, “感觉我要成原始人了, 现在在基地里遇到啥事, 根本想不起这个世界还有手机。”
头脑里的思维都逐渐简化成三点一线的基地生活,哪怕现在手机拿在手上, 也都会忘记用更方便的方式和朋友们进行联络。
号码拨出去嘟嘟两声, 就被接通了。徐子译靠着瓷砖墙,直截了当问:“弟弟你不在寝室?”
庄想疑惑地嗯了一声, 声音听起来有点微喘:“找我有事吗?我在练习室。”
徐子译咋舌:“这可是放假啊, 你这么早去练习室干嘛?”
虽然节目组有要求他们每日在直播镜头下练习, 可因为是放假,这个硬性要求也会比较宽松。
而且……
徐子译从走廊尽头的小窗看出去, 金灿灿的阳光透进来落了满地, 是个适合放松心情的好天气。
这样的天气,应该多出去逛逛啊!
电话那头, 少年苦恼的声音有点失真:“是啊, 《灯塔》的时候没怎么跳舞, 感觉身体都僵了……对了,什么事?”
“噢,帮导演通知你一下,两天之后录歌行程我们顺路。”徐子译说。
庄想:“嗯?录歌?”
徐子译一边和他说话,一边和选管告别往练习室走:“嗯嗯,是啊,我刚备采回来。导演让我提醒你和苏渊提前准备,中文版的歌词单现在在我手上,到时候拿给你们熟悉一下。”
庄想还是:“嗯??”
徐子译这才反应过来他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开始解释。
“就是,《灯塔》热度最近不是很高吗?”他道,“有电影导演来买版权,找你们唱这首歌的中文插曲。苏渊在你旁边没有啊?你也通知他一声。”
庄想扭头看了看坐在门外栏杆旁边吹风的苏渊,说了声好。
徐子译说:“那我现在来找你?”
庄想愉快应声。
挂断电话之后,苏渊问道:“是什么事情?”
他们这时候都闭掉了收音麦,看直播的观众们并不能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庄想简要把徐子译转告的通知和他说了,并在末了做出评价:“天上掉馅饼。”
他虽然说着这种话,表情却并没有什么占到便宜的样子。
相反,庄想一张隽秀精致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眼睛半眯着,看起来是在沉思。
选管们在公演结束第二天就把手机发给了选手们,大家都能够看到网上一片好评。
这首歌转发多、引用多的事情,庄想很快就能接受,毕竟在他看来这首歌确实唱得好听,有亮点有共
情点,大众愿意接受也很正常。
但是——这么快就有导演来找他们做插曲?
庄想眼睛眯起,在心里缓缓画下一个问号。
不该是这样子的。
按照常理,选秀的原创歌曲版权费不贵还包售后,的确是会出现很多试探版权的公司没错,但是试探也大多数时候只是试探,绝不会有人这么快截胡才对。
齐北圳问道:“知道那位导演是谁吗?”
庄想眨眨眼,摇头:“徐子译没说。”
齐北圳沉吟。
不排除有导演确实格外中意这首歌的可能。但他向来是个不折不扣悲观主义 ,这时候手指在地板上敲了敲,面色无波地道:“实话实说,我从来不相信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
宋一沉倒是不懂他们在担心什么,在一边大咧咧道:“哎呀,别这么想啦,说不定真的就是你们的实力得到认可了呢。热度拔高多大一截,是好事啊!”
庄想靠在墙上,咕哝:“我倒是觉得小齐说得对。”
“来之则安之吧,情况再怎么糟糕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齐北圳淡淡把手机收到兜里,道,“比起未知的这些东西,还不如想想才艺大会怎么过会比较实际。”
宋一沉头皮发麻,犹犹豫豫说:“节目组还没有通知呢,真的会有吗?”
齐北圳瞥他一眼:“我绝不会做无用功。”
练习这么久,他不会让自己无功而返。
宋一沉愁得直扒拉头发,兀自纠结一会儿之后看向庄想:“弟弟真胸口碎大石吗?那、那我啥也不会,我当砸你那块大石?”
庄想眼角一抽,无语:“你想什么呢,当然是假的。”
“那弟弟到时候表演什么?”
“我之前想了很久,感觉可以打架子鼓,道具组也有。”庄想被太阳照得有点犯懒,随意把额发撩到脑后,从宋一沉哪里顺了颗薄荷糖,嚼着嚼着就赖在窗边的躺椅上。
今天太阳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