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也能说明先生从过去的阴霾里走出来了?
方书雅说过,郁恒章的腿是可以站起来的,只是他不愿意。
就像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
舒琬之前有空就会给郁恒章的腿按摩,坐了这么多年轮椅,先生的腿也没有萎缩得太厉害。舒琬一直觉得,只要郁恒章放下心结,一定可以恢复到和正常人一样。
结果今天在机场,郁恒章就像正常人一样走到了他的面前,还半蹲着和他说了好一会儿话。
舒琬有心想问郁恒章他的腿到底怎么样,但后来去医院,先生重新坐在了轮椅上,之后也一直没有再站起来的意思。
舒琬有些不敢再开口,怕触及郁恒章的雷区。
“睡不着?”郁恒章放下平板,拨弄了一下舒琬脸侧的碎发。
舒琬仰起脸,床头灯温馨的灯光柔和了先生的轮廓,让舒琬想起今天郁恒章牵着他说的那些话。
先生给了他很大的耐心,那他是不是也可以试着放下心里的戒备,去真的信任郁恒章呢?
睫毛微颤,舒琬的手在被子底下触碰到了郁恒章的腿,轻轻摸了摸,问:“……先生,你的腿,可以走路的呀。”
“不睡觉是在想这个?”郁恒章笑了下,他握住舒琬的手,也躺了下来。
“你今天真的气到我了,一生气,我就等不住再推着轮椅避开人去你身边了。”郁恒章道,“只想立马走到你身边,问你为什么要拉黑我。”
舒琬吐了吐舌头,讨好地拉过郁恒章的手蹭了蹭。
他知道郁恒章没说道重点上:“可是您走得很稳。”
郁恒章沉默了一会儿,才承认道:“我一直有在做康复训练。”
“康复训练?”舒琬支起身,惊讶道,“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郁恒章:“公司办公室的休息间装了专门的训练间,我都是在那边练完了才回的家。”
怪不得今天郁恒章走路陈助理完全不惊讶。
舒琬的手又好奇地摸上郁恒章的大腿:“您今天走得那么稳,是已经恢复得很好了吧?”
“说不好。”郁恒章想了想道。
“说不好?”
郁恒章望着舒琬:“有时候能跑步,有时候又连站都站不稳。”
“为什么会这样……”舒琬抿了抿唇,小声说,“是因为心理因素吗?”
郁恒章没有说话。
舒琬躺回到郁恒章身侧,久到他以为先生不会再开口时,郁恒章低声道:“其实车祸发生前后的事,我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车上了高速,等再醒来,我就躺在监护室里。再后来,就听说父亲被送到医院的当天,已经抢救无效去世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我坚持自己去机场,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事后调查显示,当时车撞来的方向,如果父亲向另一边打方向盘,他和妈妈都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