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
周逸明明知道不管刺杀周千乘是否成功,只要苏沫入了局,就一定会被周千乘迁怒。原本他被左烬说服了,可直到左烬被杀,他才有了实感——是一种恐惧的实感,既然左烬会死,那么苏沫受到的惩罚是什么呢?
他恐惧到每夜都睡不好。
最后一个叔伯给他发了一段周家聚餐的视频,镜头里,苏沫安安静静坐在周千乘旁边吃饭,周千乘给他盛了汤,两人交流毫无异样。周逸才松了一口气。
可他不亲眼见一面苏沫还是不放心。
“你还好吗?”
周逸问不出“周千乘有没有为难你”这种显而易见的话,太虚伪,也让人痛苦。
苏沫裹了裹毛衣,说“还好”,便再没别的话了。
身后保镖接起电话,转头轻声说了几句什么,挂断电话后神色有些焦虑地看了苏沫一眼。
苏沫感受到了,先极轻地瞥了眼保镖,然后看向周逸身后灯火通明的酒店大堂入口。
有几波客人在门口道别,几辆车陆续驶离,晚宴应该结束了。
到了周千乘这个级别,除非其他独立区总长或者军委会副主席傅言归,他都不需要亲自送出门。苏沫不敢仔细看那些人里有没有周千乘,但他明白只要周逸出现在他面前,周千乘就一定会知道,会发疯。
“我先回去了。”苏沫始终没看周逸,他低着头,捏着那两块鹅卵石,跟周逸说完这句话便绕开他,往酒店大堂走。
周逸几步跟上来:“沫沫,生日快乐。”
苏沫猛地停住脚步。他转过身,看着周逸,月光下周逸的脸白得也像那块鹅卵石,散发着透明的质感和悲伤。
周逸摊手,笑着说:“今年没有礼物。但我在大安寺求了福袋,就不给你了,放在我那里吧。”
他们都知道,因为给了也没用,甚至会被当成某些不太好的证据,成为某人发疯的理由和条件。
或许只有远离苏沫,才是周逸对苏沫最好的保护。
“快走吧,”周逸挥挥手,跟苏沫说,“起风了。”
苏沫小跑着回来,微微喘着气。周千乘从入口台阶处下来,几步迎上他,将他揽在怀里。
“跑什么,”周千乘说,“回来晚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周千乘手臂肌肉硬邦邦的,隔着衬衣西装箍在苏沫腰上,很用力,让人无法动弹。
“有点冷。”苏沫微微往外动一动,腰后那块软肉被箍得有点疼,他极轻地嘶了一声。
周千乘听到了,但没和往常那样松开手。他嘴角上挑,淡声说:“冷了,知道回来就行。”
苏沫便不动了,被周千乘带着往酒店里走。拐进大堂时,他回头往沙滩上看,周逸的身影不见了。
周千乘视线也跟过去,眼底暗了暗。不过没等他说什么,对面有熟悉的朋友过来,热情和他打招呼。
对方邀请他去顶层酒吧喝几杯,他拒绝道:“我爱人累了,下次吧。”
“哎,好可惜。”那人说,“我明天就走了,下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
听两人说话的语气熟稔,不像是完全公事上的关系,那人又寒暄几句,正要走,苏沫突然开口。
“我不累,也想喝一杯。”说罢,他看着周千乘,